杨青有意想包庇自家手下,但看着羯人咄咄逼人的架势,杨青只能堆起笑脸说道:
    “大人,这小子只不过是一句无心之失。”
    羯人使者只是骄横地看着杨青。
    冷哼一声:
    “无心之失?为什么我觉得是无意吐真言呢?”
    “这家伙还真有自知之明。”
    系统乐呵呵吐槽道。
    “我是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勇气在五千晋人堆里耍横?真的就不怕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不但葬送自家性命,还没能完成上级的任务?”
    陈丽华在心中感叹。
    “不过是从小欺凌晋人习惯了,被一帮不知反抗的孺子养大了脾气。”
    系统摇头道。
    “你觉得这些人可能会盛怒之下,拔剑而起。
    但是在羯人眼里殊不知他觉得晋人都是些无论如何欺凌都只会唯唯诺诺的草芥。”
    看着杨青身为一个年近四十不惑的汉子弯着腰,向一个胡子还没长长的小子露出讨好的笑容,陈丽华莫名感觉心中有些堵塞。
    是对晋人地位之卑微感到难过?还是为一个本应顶天立地的汉子却因为现实不得不低下头颅的同理心?她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瞬间打破,那个羯人者这想起来一开始这里还有个眼馋的美人,故作愤怒说道:
    “大胆杨青,竟敢带私娼入营,视我大梁军纪为无物吗?”
    陈丽华听到自己被当做了私娼,也不恼怒,她侧身对着杨青眨眨眼道:“杨指挥使,你差我个人情。”
    “什么人情?”
    杨青不知所云,一头雾水,他身后两位兄弟则是满脸震惊地看着他,心中颇为艳羡,不知心中脑补了什么。
    话音未落,陈丽华就已经出手,右脚向前,腰间利刃出鞘,似有琴弦轻鸣,红缨一闪,之前口出狂言的使者捂着脖子倒地。
    见上司阵亡,其身后本来只是看笑话的羯人侍卫愤怒抽刀,只见人影闪过,翩若惊鸿,侍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觉喉咙空虚,伸手一摸,发现血流如注,气力全无。
    其他站位稍远处的侍卫悍不畏死地抽刀前扑,却无一人可以碰到陈丽华的身影。
    彩裙飘飘,让人想起上元节时京城最华美的剑舞。
    陈丽华踩着优美的舞姿从他们身边跳过,在每个幸运观众的喉咙上留下浅浅的剑痕。
    一旁围观的杨青三兄弟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杀气肆意的女子。
    不过是一人一剑,却仿佛有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收剑,陈丽华转身看向唯一一个剩下的羯人青年,一字一句道:“杀人者,非金儿军也,无名私娼也。”
    那一个羯人士卒抱着脑袋仓皇逃出营地。
    杨青苦笑道:“殿下为何不用真名,反倒用私娼自污?若是羯人知道您在此处,我便再无回转余地,只能投靠殿下。”
    “孤不愿用此手段逼迫杨指挥使做决断罢了。
    杨指挥使可知道,在孤来之前有人是如何教孤话术的?”
    杨青恭敬抱拳道:“虽未能耳闻,但也可猜出一二。”
    “他说,先以恐吓破其胆,再以利诱惑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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