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谑之色越发浓郁，她回首望向身后依旧哀嚎不止的女人，露出一抹邪笑。
“你想干什么？”
护在女人身前的姑娘对她怒目而视，张牙舞爪的就像是一只随时都会暴起咬人的老虎。
可姜梨却还是在她的眼底，看见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她呵笑一声，随手一拽，如扔垃圾般，将那姑娘扔到了一边。随后，欺身而上，一把钳住了女人的脖子，随意的将人提了起来。
“说说看，为什么打我？”姜梨笑呵呵的问着。
对于幻境中幻化而出的人而言，最难自洽的就是逻辑，他们常常会为了特例的指令而做出特定的事，确从不会完善做出这件事的前因。
问的越多，破绽越多；破绽越多，幻境就越不稳；幻境越不稳，幻眼就越容易暴露出来。
禁锢在脖子上的手，坚固的如同钳子，任由蒋依依如何掰扯，都无法撼动丝毫。
她开始无法喘息，肺里的氧气在急剧减少，她的眼球因为缺氧而凸起，她的脸颊因为缺氧而青紫。姜梨满面笑容的模样映入她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狰狞的就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食人恶鬼。
“嗬，嗬……”
蒋依依张大嘴巴，她想要说些什么，可被禁锢的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姜梨啊了声，似是才发现她无法开口的窘状，嘴上说着抱歉抱歉，手却随意的松了开，如扔一张被揉皱的废纸，任由她重重的下落。
蒋依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半爬着，胸脯就像是封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着。
姜梨却并没有打算因此放过她，她蹲下身，手钳住蒋依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说啊！”
接触到姜梨冷酷的目光，蒋依依恐惧的想要逃离，可她的下巴却被她的手钳着，一动，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不敢挣扎，甚至都不敢直视姜梨的眼睛。
“因为，因为我嫉妒你，因为我恨你！”
恐惧就像是一只巨兽，在无法挣脱无法逃离的时候，就会激起人心中的愤怒，愤怒于，为何会是自己遭受了这一切的痛苦。
而愤怒，摧毁理智。
“我恨不得刮花了你这张狐美人心的脸。”
“你不就是仗着你那张脸，才勾搭上秦阳的吗，你这个一双玉臂枕千人的贱货有什么资格得到秦阳的喜欢？你配吗？你配吗！”
陷入癫狂的蒋依依面目狰狞，花样的容貌因愤恨而变得丑陋不堪，平日温柔娴静的可人儿突然露出这样的面目，让习惯了她平时模样的众人难以接受。
众人突然就有些不同情她了，她与姜梨，不过是一路货色。
哦，情感纠葛啊！
姜梨看着陷入癫狂中的蒋依依，神色淡漠到犹如一个局外人，可她的眼神却十分的亮，里面似是淬着光，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见她有半点愤怒。
就这气度，确是比蒋依依强了不少。
王江浩的神色突然有些复杂了起来，他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形若疯癫的蒋依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背脊耸直，似有傲骨的姜梨，总觉得刚才自己冲动了，此时这样的姜梨，竟与剧中的女二——从圣教叛出堕仙成魔的圣女霖清秋，如出一辙。
恍惚间，身影重叠，似魂魄入躯，合二为一。
形神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