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伤痛,深入骨髓!
    !
    锥心刺骨的痛!
    !
    当思绪被抽回来,子芸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医院……
    脚步,一点点往温浅的病房挪去,脚下的步子,如若灌了铅一般,沉得她每走一步,都显得那般吃力。
    浑浑噩噩的推开病房的门,就见谢杰正耐心的喂着温浅喝粥。
    而温浅,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知觉,只能眯着眼,半躺在床上,任由着谢杰喂着她,偶尔会有粥汁漫下来,谢杰替她小心的擦拭干净。
    有时候,子芸也觉得温浅其实是个可悲的人,从小没了母亲,而父亲更是个无所作为的人,女儿生了这么大的病,却从来也没见来探望一眼,更别提要他来照顾她了!
    或许,她唯一的亲人和恋人,真的就只剩下谢杰了。
    子芸抽回混乱的思绪,挪着步子,往床边的他们靠近。
    谢杰看见这样的子芸,吓了一跳。
    眼前的她,浑身湿嗒嗒的,水珠从她的发丝间不停的漫下来,一滴一滴,洒落在地板上,晕开成一朵朵如同罂粟一般的水花。
    而她,面色惨白着,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眼袋,重得有些骇然,那模样,宛若是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过一般。
    而她的胸口,却一直捂着什么东西,那模样,似唯恐会将它弄湿了一般。
    “果果……”
    谢杰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扯了一旁的毛巾走过去,就要替她擦干,“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没有带伞?难道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连串的关心,就像一根根刺一般,狠狠的扎在子芸的心口上。
    她推离他,态度冰冷而又陌生,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谢杰,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谢杰,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她没有看他……只低着头,将协议书从胸口掏出来,手还是湿的,有水珠染在协议书上,纸张被水渍划开,但,这不影响什么。
    手,紧紧握着协议书,不停的颤抖着,递在他面前。
    湿嗒嗒的头发,垂落而下,很是落魄,却极好的遮掩住了子芸那一脸的苍白,以及眼底中的凄然和伤痛,还有那……不争气的眼泪。
    久久的没有听到谢杰的声音,她亦没有抬头,只颤了颤手,又推近几分道,“签了。”
    两个字,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涩然。
    那一刻,喉咙就像是被谁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一般,宛若连说话,都万般艰难。
    谢杰站在那里,望着她。
    目光,深沉,还带着些许的震惊,又似无奈……
    很久,他亦只是看着她,手,搁在身体两侧,竟有些发僵。
    性感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半响,叹了口气,走过去,要继续替她擦头发。
    “果果,别闹了……”
    疲倦的话语中,夹杂着太过明显的诱哄。
    漆黑的幽眸里,泛着血丝……
    终于,子芸抬起头来,看定他。
    眼底,早已一片漠然。
    步子,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距离。
    “谢杰,不想再忍受我的胡闹,就签字!
    !”
    她的态度,格外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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