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陆益身上的青色布袍除了,换上件白丝罩衣,又用锦带松松地裹了腰,两袖宽宽直落地面,看上出分外出尘飘逸。
    靴亦脱了,换上了厚毛袜和草屐,众人齐齐躬身唱喏:“恭迎老祖回山!”
    “免了,免了……”
    陆益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又指着身后正自炸毛的雷喜道:“这是老夫的首徒,你们的雷师兄。”
    雷喜咽了口唾沫,他有点没想到会见到这番景象。
    在他的念想里,仙人如此出尘,修道者自该清心寡欲,毫无世俗之心;远离尘嚣,避隐山林才对。
    尤其是像陆益这般文华璀璨、学识渊博之辈,又是仙途有名的阵师,怎么可能像西游记里的妖王般,豢养一大帮“小的们”
    ,叽叽喳喳,还被称作“老祖”
    了呢……
    不但炸毛,他刚刚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那些男女望着雷喜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与渴望,齐作礼道:“大师兄好!”
    雷喜哆哆嗦嗦地,想挥手都变成了抓头,小声急问道:“师,师父,我还小,怎么,怎么就成师兄了呢?”
    陆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并不接口,只是再挥了挥手,将他们斥退了。
    随着陆益走进悟道堂,雷喜发觉师父径在竹榻上盘坐了,随即又有侍女从屏风之后转出,递上了两杯带着异香的清茶。
    等她们离开,陆益才解释起来。
    原来,陆益的门下并非只有雷喜一个,而是数百个,曾经达到过500余弟子的规模,现仅有311名。
    只不过这些弟子,多半属于各大掌教、各大门派或其他大能修真的举荐,陆益却不了情面的,就会勉强收下,纳为“法外别传”
    的弟子——也就是“记名”
    了。
    以一段较长的时期来观其心性、悟性,明晓其道心,以最终决定是否亲传。
    可惜,能得传道授业者寥寥无几,并且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陆益的几名入室弟子相继故去,阵师一途漫长而凶险,并非资质佳者就能成功的。
    于是,这些可以称得上“外门”
    弟子的人,便只能在陆益门下苦苦修炼,争夺座次,温养元气,进窥阵道,以期获得老师的法眼青睐。
    雷喜一入门,便是他们的正牌师兄,且对他们的生存与发展都有着无上的权利,这些修士又岂敢不恭恭敬敬的呢?
    说起来,他们像陆益的仆人、随侍、兵卒,更多过于像他的弟子。
    雷喜福灵心至,看见陆益微笑的样子,忽然端茶,跪倒在榻前,恭敬将茶杯递上。
    “师父,请再用茶。”
    “徒儿,有心了。”
    这一次陆益当然不会再否认师徒之称了,笑眯眯地端着茶杯抿了口,心怀大畅地笑道:“为师收了你为弟子,少不得再验看尔的灵根。
    且上前,除袍服,背对为师坐好。”
    雷喜一边照做,一边怪道:“为何要劳动师父再验一次,此非早有定论了?”
    “即使相同的灵根资质,也会因人而异,不致于完全一样,若是深究,像你这木行灵根,资质很平,则必然有杂异属性,有的显现,有的隐藏。
    故而想在修行的道路上行得更远,则必须细细盘查出来。”
    雷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就是对症下药!”
    陆益呵呵一笑,“即所谓也。”
    随即手一挥,雷喜便觉顷刻之间,陆益已经在身边布成三座阵式。
    “咦?”
    雷喜忽然见到其中一阵,所用材料竟是蓝汪汪,宛如宝石般的骨头,不禁好奇心起,道:“师父,这是什么阵,这些东西是骨头吗?”
    陆益微笑点头,雷喜奇道:“骨头也能构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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