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蒙仲心中的困惑,庄伯笑着解释道:“是孟子在信中告知夫子的,你知道,夫子与孟子,近几年始终保持着书信的来往。”
    『原来如此!
    』
    蒙仲闻言恍然大悟,在跟庄伯寒暄了几句后便问道:“夫子呢?”
    “在屋内呢。”
    似乎是看出了蒙仲心中的急切,庄伯笑着让开道路指了指屋内:“快去吧。
    ……这两年里,夫子可没少念叨着你。”
    “罪过罪过。”
    嘴里低声念叨着,蒙仲赶紧快步走入主屋。
    刚走入主屋内,他便瞧见庄子正坐在屋内的矮桌后,低着头持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甚至于,一边写一边还发出类似“嘿嘿”
    、“哼哼”
    的冷笑。
    『夫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心中嘀咕一句,蒙仲放缓了脚步,轻轻走到屋内,小心翼翼地朝着庄子拜道:“不孝弟子蒙仲,今日特来看望老师。”
    “唔?”
    庄子似乎是沉浸在面前这份竹简上,竟没有察觉到蒙仲的到来,以至于当蒙仲向他行礼问候时,他整个人都惊了一下,甚至于,左手还下意识地捂住了摆在案上的竹简。
    “是阿仲啊。”
    待看清楚来人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蒙仲后,庄子的脸上露出几许笑容,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矮桌上的竹简卷了起来放在一旁,旋即笑着对蒙仲说道:“几时回来的?”
    蒙仲恭敬地回答道:“今日刚刚返回蒙邑,回到家中探望了母亲,随后立刻前来拜见老师。”
    “唔。”
    庄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道家并不是很注重这种师徒间的礼数,但蒙仲能做到这种地步,作为老师,庄子心中自然感到高兴。
    “坐,与我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
    “遵命。”
    在依言坐下后,蒙仲便将他这两年多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子。
    他最先叙说的,自然还是在赵国的经历,不过据他观察,庄子对于「沙丘宫变」这件事并不是很感兴趣,相比较之下,他对同为道家弟子的鹖冠子所讲述的“元气说”
    更感兴趣。
    只见庄子捋了捋胡须,略带惊讶地说道:“鹖冠子,此前我并无听过此人的名声,不过据你所言,他的「元气说」比我的「精气说」更加完善……想来亦是我道家的大贤,可喜可贺。”
    不得不说,鹖冠子的「元气说」,与庄子的「精气说」,其实本质都是一回事,只不过是称呼的不同而已,其理念几乎是相似的,但必须承认,鹖冠子的「元气说」确实要比庄子的「精气说」更加完善。
    怕老师因此感到沮丧,蒙仲小心翼翼地说道:“关于鹖冠子的元气说,就连鹖冠子本人亦承认,是老师您的精气说给了他许多的启发,故而才有元气说……”
    “哈哈哈。”
    庄子捋着胡须笑道:“别人的客套话岂能当真?”
    说着,他看了一眼蒙仲,笑着说道:“你是怕我会因此感到懊恼?你是这般看待老夫的么?”
    “当然不是。”
    蒙仲矢口否认。
    庄子也没有在意,捋着胡须说道:“世间大道,万万千千,凡人能窥视一二,已属侥幸,纵使我庄周,亦有智短力薄之时,曾经我亦想过完善精气说,但苦于毫无头绪,今日听闻鹖冠子的怨气说……朝问道、夕死可矣!”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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