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步伐婀娜,向客栈中走了过来,正是那年轻道士的方向。
    年轻道士赶紧站起身,有些脸红局促,打了个稽首道:“武当李玉斧,见过慕容姑娘。”
    白衣女子嘻嘻一笑,莹莹生光的眸子在年轻道士身上流转:“李掌教不必拘束,我们徽山和你们武当山走的近。
    不过你也是的,不好好在武当山上待着,跑山下来干嘛?让我一顿好找。”
    年轻道士挠了挠头:“洪师叔让我继承掌门之位后出来走走,看看山河,多些心得体会。”
    白衣少女翻了个白眼:“可别听洪洗象那家伙瞎说,他当掌教之前,就没下过山。
    当了掌教后,也只是下山去接徐姐姐,懒得很。
    桐皇前几天还找了件事给他做,免得闲出病来。
    我瞧他把掌教的位置让给你,就是为了好有更多的时间和徐姐姐卿卿我我。”
    年轻道士低头笑了笑,没有反驳。
    这一番对话下来,客栈中众人也终于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
    年轻道士估计就是继修成大黄庭的王重楼、骑鹤下江南的洪洗象后,又一位武当掌教,李玉斧。
    至于那一出场就似夺了天地日月光辉,皎洁如冰雪的白衣少女,必然是“天雪仙子”
    慕容梧竹无疑。
    果然,白衣女子纤手一翻,掌中多出一块青铜令牌,丢给对面的年轻道士,笑道。
    “大雪令给你了,清明节记得去徽山一趟,不然的话你和你家师叔都要被胖揍,这件事桐皇可是看的很重的,可不会留情的。”
    旋即又幽幽一叹:“桐皇真是的,这么累的活,就让我们几个小姑娘去办,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小道知道了,到时一定准时赶到。”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
    白衣女子和年轻道士叙了片刻旧后,转身就要离开。
    “慕容……仙子。”
    一个年轻女子忽然站了起来,憋红了一张脸蛋:“我也要加入徽山。”
    白衣女子回头一笑,倾国倾城:“加油哦,我看好你,小姑娘。”
    慕容梧竹还是走了,而当她背影消失在众人视野的下一刻,整个客栈都沸腾了起来,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
    有人激动至极,只可恨先前太紧张了,没来得及与天雪仙子打招呼。
    至于李玉斧,瞧见情况不对,也脚底抹油了。
    ………
    吴家剑冢,与北凉王府,武帝城并称三大禁地,被誉为剑仙辈出。
    剑冢历史深渊,可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家传枯坐剑法,舍剑意而求天工剑招,将剑招用到人力极致,规矩繁琐。
    巅峰时期东剑西引,九剑破万骑更是震惊天下,在整个江湖史上都是浓墨重彩的一比,位列江湖超一流,远非半吊子的东越剑池可比。
    再说那吴家剑冢有一座葬剑山,插满十数万柄古剑、名剑、破剑、断剑……
    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周岁时抓周,吴家子孙降世后,才会走路,就会由长辈领着孩子去剑山,寻到一柄性命剑才可下山。
    今日,葬剑山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木钗素衣的女子。
    不提那绝色姿容,但只是那空谷幽兰的气质,就令人心折不已。
    陈渔仰着螓首,眸光流转,打量着这一座名传天下的葬剑山。
    乍一看去,葬剑山和寻常山峰没多大区别,青岩块垒之上,草木浓郁,藤蔓蔓延。
    但仔细瞧来,却能发现藤蔓青岩之间,随处可见一柄柄剑,有长有短,有娟秀有粗犷,成千上万,蔚为壮观。
    陈渔想到了上山前一位剑奴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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