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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姝在两个高智商AI吵起来的时候只能乖乖闭嘴,毕竟这不是他能理得非常清楚的领域。
被点名的时候也很听话，反正多学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虽然不一定能学会这样啦。
费姝：【嗯嗯。】
小白：【……】所以它主人这么可爱，一些臭狗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宝贝主人是没有错的。
费姝在自己的房间坐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人来敲门。
今天是圣子上任的第一天,有很多事情和仪式需要费姝参加。
门口黑色服装的侍女低头：“请您换上衣服。”
已经是圣子了,自然不能再跟其他的预备神官穿着同样的服饰。
光明教廷内的规则和等级其实非常森严,从使用的法书、权杖,再到身上的穿着,都不能超越自己所在的神官等级。
除了重要的仪式大多数神官都会穿着白色的礼袍，在日常中,一般根据服饰的颜色就能辨别一位神官的等级。
从上至下依次是红、黄、蓝、黑。
能穿红色的都是一座神殿的主教,即使是重要的仪式也只有主教可以穿红色。
尤其是丝绒材质的暗红，只有坐落在王国主城的光明神廷，中心教廷的主教加尔文才能穿着。
也只有这里的教廷有光明神的神像,和一座浑然天成的神迹神殿。
光明神廷是没有教皇的，但在其他神官和民众心中，加尔文·斯蒂芬斯就是教皇。
周围也是光明神神迹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在神官偶尔的福泽下,不论是农作物还是经济都好于其他地方。
是无数人向往的圣地。
而光明神殿中,圣子是特殊的。
特殊在几乎游离在各种规矩和等级之外。
日常中,可以穿着任意颜色的服装，甚至是只能在重要祭典里出现的白色和银色。
除了光明神殿,其他神殿的规则也都大同小异。
几乎在平常的日子看到白色就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神殿的圣子或圣女。
但没有金银色。
作为最强势的神灵信仰，光明神教早就把这两个最能代表光明神的颜色圈定成自己圣子专属的颜色，其他的神灵信仰都不能染指。
即使那个时候他们的圣子连个影子都还没有。
几位黑衣侍女拖过来的几个架子上就挂着各种颜色的服饰,她们很自然地将挂着金、银还有红色的支架摆在最前面,把挂着其他颜色衣服的架子放在后面。
任由圣子挑选。
费姝光是听她们介绍衣服的颜色规格、以及来历都有些头晕。
也不知道这么多符合他身形的衣服,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费姝听她们又介绍了一会儿：
“这两件金银色的服饰是伯莎王族的收藏，您穿在身上一定会非常好看。”
不管是金色还是银色，都跟她们银头发的圣子很搭配。
大概是看出了圣子对这方面并不怎么上心，善于察言观色的侍女们不着痕迹地换了说辞方法，从介绍变成了委婉的建议。
费姝看着那两件摆在最前面的衣服，确实很华丽：【但是不是太重了……】
之前在兰斯洛特那里穿过类似的服装，没穿多久费姝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掉了。
小白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在衣服里穿梭着，选衣服比费姝自己要起劲得多：
【这件好看，剪裁好看，腰线不错】
【这件也不错，这个颜色会很衬主人的皮肤】
【不过这些好像都没什么关系，感觉不管是哪一件主人穿上都会很好看】
真是甜蜜的烦恼。
1938已经计算给出了结果：【根据系统计算，[定位]第三个衣架从右往左第三件，这件较为符合宿主的需要】
侍女在费姝开口后将衣服捧了过来。
是件蓝色的长袍，里衬是白色，相对来说设计要简约很多，同时不失身份。
关键是。
相对轻便很多耶。
费姝忍不住点头：“就这件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红、黄、蓝、黑，还有特殊的金银色，虽然圣子的服装并不受到严格限制，但蓝色……
即使这位新圣子跟其他严肃的神官看起来很不一样，也亲和很多，也不是她们能擅自给出建议的：“是。”
倒是费姝看到她们的神色，主动询问：“有什么不对吗？”
领头的侍女本来不愿意多说，但撞进那双清澈的碧色眼睛里，鬼使神差地开口：
“一会儿您需要去见您的骑士，您的装扮有些过于朴素，可能有失您的身份。”
当然不敢有人对新上任的圣子横加指责什么。
1938在这方面敏锐得不像个AI：【作为负责宿主装扮的侍女，她们可能会受到惩罚。】
如果服饰一位任性的神官，负责的侍女侍从可能就是两面受气，不管是教廷的规则还是神官本人的意愿，都不是她们能多言和更改的。
这是费姝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其实这次前来服饰新圣子的侍女，除了主教加尔文指派的主侍女维罗妮卡，其实部分人选是隐隐被排挤的侍女，有些被动地接下了这个差使。
因为圣子实在太过特殊，一定程度上来说，比脾气最差、最暴戾的神官和贵族还危险。
当然也有信仰坚定，一心想要靠近光明神眷之人的侍女，这部分人还不少。
费姝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点，手指按了按额头，有些烦恼。
他沉吟下：“那再帮我挑几件饰品搭配吧。”
费姝很想直说可不可以挑那种轻一点的。
但是担心又无意破坏了什么规矩，干脆任由领头的侍女发挥。
连手指都符合长期浸润在光明中的形象，金玉一般瑰丽，圆润指头上的一点粉润像是遗留在象牙上的过水颜料。
搭在自己脸侧有些苦恼的模样比神殿中挂着的所有画作都要奇美，让人不禁想要抚平这幅画轻轻皱起的眉头，问问他在担心什么。
其实维罗妮卡在主教身边这么久，已经自认为是个心如止水的老姑娘了。
维罗妮卡本来是这么觉得的。
即使她已经有过心理建设，这位圣子的容貌气质是前所未见的。
她白皙的脸浮着红色，几乎遮住脸颊上的两抹小雀斑：“当然可以。”
在挑选时，维罗妮卡的手一顿，比起那种光是用华丽的宝石压缀的装饰，更倾向挑选了更有设计感，在花纹和镂空上做功夫的饰品。
圣子看起来太脆弱了些，令人担心稍微重一点的装饰品是不是就会将他压坏。
费姝看着放在衣物旁边的饰品很满意，忍不住翘尾巴：【看起来我这个解决方案也是很好的嘛。】
小白总是很捧场：【嗯嗯嗯】
在衣物的更换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费姝坚持自己动手。
即使是他以前身体没那么好的时候，费姝也不喜欢这么多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费姝看到黑衣侍女们相顾失色，脸上甚至出现了些许惶恐，明显是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表情，又按了按眉头。
费姝：“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换衣服，这是我自己的习惯，并不是你们做得有什么不对。”
这个解释方法……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侍女们头低得更下去了。
被神眷的圣子抛弃，在这个时代、她们心中，自己无异于也已经被光明神抛弃了。
维罗妮卡的表现相对镇定，可能是因为古怪的主教有过同样的毛病，不喜欢别人近身。
侍女长正要说什么，费姝已经开口，刻意沉下了脸色，状似生气：“我不喜欢，所以不要勉强我，不然你们会被惩罚。”
费姝偷瞄了一眼白色魔法书上的文字，声线也极力沉下去些，想着平时管家看到他捣乱时的神色：
“今天念在你们初犯，在外面站一个……半个钟点。”
能送到费姝身边，即使是不那么有势力和背景，这些侍女也已经有很长的资历。
这位年轻圣子的“惩罚”根本不痛不痒，要知道在这里服侍，侍女们基本都是一站一整天。
而且生气的模样……哪里有人生气的时候还注意着别人的感受。
她们这位圣子好像真的不是抛弃了她们。
但圣子已经发话，侍女们陆陆续续地出去，侍女长维罗妮卡慢一步留下来。
费姝虎着小脸看她：“为什么你还不走呢？”
维罗妮卡面带微笑，像是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舒亚圣子，您这样固然可以帮我们免除非议和惩罚，但有损您的名声。”
“而且我走了，谁帮您打理这些繁琐的装饰呢？您可以先换衣服，由我帮您整理。”
费姝脸绷不下去了，银色的发丝散在肩膀上，静谧的眼像是一潭水：。
小把戏被拆穿了，很不好意思：“咳，抱歉。”
一会儿还要见自己的骑士，费姝已经没剩太多时间了，一边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一边理所当然：“我是圣子嘛，这些事情，没有人敢管我的。”
但是放在这些侍女头上就不一样了。
如果都已经被惩罚了，应该不会再有老古板说她们办事不力了吧？
费姝：【哼哼，既然已经当了这个麻烦圣子了，当然也要好好狐假虎威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副本有这么高的身份呢。
小白呱唧呱唧地给拍书页，当作给宿主鼓掌。
1938：【。】它当然知道没这么简单，不过也不会用这点小事影响宿主。
侍女长一愣。
这位圣子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
而且不痛不痒的罚站，在规矩森严，动辄动刑的光明教廷内部并不是什么会被议论的惩罚。
其实她最初也以为，这一定会是所有神殿中最骄纵的一位，他也有这个资格。
但的确娇气，但并不是脾气。
如果不是圣子这个身份，大概很难在神殿甚至贵族中间完整自由地生存下来。
维罗妮卡经验丰富，圣子站在遮挡屏风后更换衣服，她背过身隔着一段距离，偶尔在费姝奇怪衣服构造时出声提醒。
费姝搭着单薄的衣物，修长停匀的腿白生生地露着，纤细的脚腕踩在地面上，形成好看的直角：
“我觉得我已经会了。”
1938看着只能说是穿上去，并不能算整理得体的内衬：【……】
偏偏它现在无法多说，只能催促宿主赶紧把剩下的衣服穿好，把自己裹得严实一点。
换好里面的里衬，费姝也不介意侍女长帮自己打理外面有些繁琐的小细节了。
打理绳结时，手指不小心碰到里面白色的衬衣。
半跪在地上的侍女长动作突然一顿。
费姝：“怎么了吗？”
维罗妮卡：“并没有。”
费姝看侍女长脸上并没有异样，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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