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的污言秽语紧跟着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状元郎各种羞羞答答的小表情,萧昀回味咂摸了下,才掐掉这些,心里直笑骂,状元郎又不是真断袖,情急之策罢了,虽是文弱了些,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不过祁王说的也没错,状元郎好像……是挺好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昀沉默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道自己无聊,都快给祁王带跑偏了,随口笑道:“怪可惜的,不去见不着人,少了个乐子。”
    尹贤嘿嘿笑道:“他后日就要进翰林院报道了,陛下想见他,到时候可以随时召他,让他教鸟儿说吉祥话都行。”
    萧昀大乐,回头指着他:“这主意好!”
    “陛下留步!”
    萧昀回头。
    身后谢遮在追,萧昀把鸟笼递给尹贤,停在原地等他。
    谢遮跑到近前,缓了口气,沉声道:“陛下,方才祁王在宴上逼迫谢才卿饮酒,遭拒后,派人跟踪他去了,臣怕……所以赶来汇报。”
    尹贤大惊:“这未免太放肆了!”
    新科琼林宴,皇家御花园,这是想做什么?
    才隔了三日,他就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了?
    简直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萧昀本来含笑的眼眸转瞬透着几分冰冷,又藏着意料之中的无趣残忍:“叫人去盯着,别光天化日做出什么丑事来。
    倒还真没让朕失望啊,那东西这么不想要,朕可以给他切干净。”
    “……”
    是太监的尹贤都下腹一凉。
    谢遮道:“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这才回来禀报。”
    萧昀点头,谢遮做事一向稳妥,他想了想,皱眉问:“状元郎没喝?”
    “没喝,”
    谢遮知道他的意思,道,“酒里有没有药,微臣也不清楚,祁王比较谨慎,见他没喝直接倒掉了,一滴没剩。”
    萧昀若有所思:“状元郎也不像是个笨的。”
    谢遮:“可就怕祁王……”
    萧昀想想也是,再怎么聪明,也是个涉世未深无依无靠的,斗不过祁王。
    尹贤看向谢遮,目露不赞同,漆黑灵动的眼珠微转,低声道:“陛下既然要处置长公主府,何不……顺水推舟?”
    谢遮一惊,瞥了眼尹贤,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头,保持了沉默。
    尹贤说的的确是对陛下最省力的法子。
    祁王这么大个把柄递到皇帝手上,皇帝只要顺水推舟牺牲个状元郎,就能彻底坐实祁王罪证,让长公主府从此一蹶不振。
    陛下也从来不是个仁善悲悯的,什么一人也是人,不能因救一城牺牲一人的高尚,在陛下身上根本不存在。
    只是谢才卿……
    谢遮心下不忍。
    萧昀似笑非笑:“尹贤啊,朕在你心里这么无能么?”
    尹贤万万没想到陛下会是这么一句,慌张跪下:“陛下英明神武,奴才愚钝,还望陛下指点一二。”
    萧昀笑说:“这不就跟你都拿着刀随时准备随手砍死人家了,结果先拽自己对食让人家狂砍一通,再动手,是一回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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