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镇上有个石氏妇人,因尤氏丈夫远行,思之成疾,郁郁离世。
    临终叹个‘愿作石尤风,四面断行旅’,从此远行至此或是有人想出门远游的,都会有此‘石尤风’阻挡逆旅行人。
    这风又带不来什么水汽,咱们清风镇倒是境域大的哩,可这河沟啊本来就少,长不出什么庄稼灌溉,赋税又是年复一年的往上涨。
    咱们老百姓没什么活路啊。
    挺多大小伙子被逼的进了山,做了匪寇,动不动下山来扫荡一圈儿,头疼。
    来咱们清风镇的官老爷又捞不到什么油水,这匪寇又威胁着他们当官的,咱们清风镇就成了鸡肋之地,什么被上面排挤的孤家寡人才会到这地方。
    清风镇也是走下坡路的,欸,咱们老百姓活不起了啊。”
    还有土匪?!
    梁汾开始后悔来这地方了,官道路远是远了点,可是毕竟比这安全啊。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身边这小姑娘遇着什么危险。
    “有没有请过什么法师来给看看啊?”
    梁汾问道。
    “这么些年了,过往的和尚道士不计其数,也有出手相助的,可那石家女道行不低,都没能有个镇得住的。
    二十八年前,咱们华国国师有次到咱们清风镇来过,据说连哪位神仙都请来了,她还是不走。
    那神仙和神仙国师就和她订了个约,咱们老百姓也不知道约定的是什么,就记着这石尤风七年没刮,咱们清风镇风调雨顺啊。
    七年之后,听说朝里换人当皇帝了,那神仙国师仙逝了,那位能带甘霖的神仙也不见了。
    这石尤风又开始刮的。”
    这位婆婆讲着讲着,像是通过盯着梁汾,走入了回忆的更远处。
    她有幸亲眼见过那神仙国师的风采,瞧着是个寻常女子,那行为举止都不是她们山野农妇这种,见她和人相处全然无架子,瞧着温柔和煦的,做起事儿来却面面俱到,很是讲究。
    那神仙她没能见着,只记得的当年清风城突然天降甘霖,连下好几天。
    至于眼前这位消瘦温和的青年人,明明和那神仙国师一点都不像,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看着他,就很奇怪的,不知不觉就想到那位神仙国师。
    梁汾本来听她讲的听的入了神,尤其是对那个“二十八年”
    的数字极为敏感。
    这不是巧了么,自己正好来到这世上二十八载。
    所谓“七年之后”
    ,刚好是那个女人走出自己生命的那一年。
    很巧,才听着听着就愣神了。
    结果被这婆婆看的发毛,看似她是在和自己讲话,却像透过自己看一个故人。
    风渐渐停了,梁汾一行人起身告辞。
    那林姓婆婆没有出门相送,毕竟是纸钱铺子,出门送客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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