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桃与张明蕙在商议年下众人的衣裳,见管平波一阵风似的来,没好气的道:“才安生了两日,你又疯上了!”
    哎哟喂,真是太生龙活虎了,看着可招人疼,怎么就不是我闺女!
    唔,儿媳妇更好,儿媳妇在跟前一辈子,比闺女嫁出去的强。
    张明蕙见婆婆嘴上骂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的似朵花,心道:真邪了门了!
    这疯丫头怎么就能对了婆婆的眼?练竹竟也浑不在意,平素里瞧着不像个有气的死人啊!任凭小老婆在婆婆跟前争宠,就当真容的下?尤其是这货还敢养个勾着老倌寻欢的丫头,练竹你菩萨转世的吧?娘家没死绝呐!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管平波挥着手中的纸道:“妈妈,你此回得给我寻几个可靠的匠人,我要做个洗衣机,将来家下人并族里的孤寡们都不用大冷天里浸在水里洗衣服,你说积德不积德?”
    肖金桃是看不懂图纸的,然管平波有缝纫机在前,再弄个什么洗衣机也不奇怪。
    看她眉飞色舞,心里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这是她家的媳妇,识文断字、武艺非凡,还会做工具,怎么就这么聪明呢?上回那缝纫机,连知州太太都惊动了,闻得是窦家人做的,吃酒的时候很赞了一回。
    那日她虽敬陪末坐,脸上着实有光。
    故对管平波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此回又做出个动静来,年下族里来往说话,显白的事又添了一桩。
    倘或能再叫太太们说声好,那几个老对头家里听见,能噎的他们年夜饭都吃不香,高兴!
    于是一叠声的叫好,又道:“既是为孤寡们,就别跟你姐姐要银子。
    你找匠人的时候,只管叫他们往我这里报账。”
    张明蕙问了句:“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
    管平波摇头道:“我不知道,大抵不会很贵吧?都是木头家伙,还要个小水车,不是田里浇水的,我就引个水。
    大概三尺多高就差不多了。”
    肖金桃道:“那不值什么,行善积德的事,不拘钱财多少,只管做。”
    管平波点头应了,又按照肖金桃的指示去找族中一个叫窦良才的人,说他好一手木工活计,最妙是就在岛上,十分方便。
    窦良才是个四十几岁的精壮汉子,以木工为生。
    窦向东乃是他的主顾,他娘子常常往肖金桃处请安问好,肖金桃便肯照顾他的生意,把管平波指到这儿来了。
    然而窦良才手工虽好,却不识字,图纸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说明半点看不懂。
    管平波只得一一解释。
    管平波自己稍微会点木工,但讲道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直接上各色机床的工科生,纯手工便是会,比专业的人还是不如。
    做个小物件儿还行,做大件,旁的不论,速度就跟不上。
    本是为解决冬日里洗衣问题,拖到年下可不好看。
    窦良才从未做过此物,只得道:“我且试试,做错了小弟妹莫怪。
    做不好不收钱,只烦你日日来看一看,我好改。”
    管平波也不放心窦良才的手艺,爽快的答应了。
    至此,她每日早起和下午都来瞧一瞧,顺便试试各种零件的灵活度。
    主结构是木质,然连接结构还得金属,又跑铁铺,又要铁铺与木匠配合,直折腾了十来天,才把东西做好。
    组装好当日,管平波忙忙喊了人,往水边架设。
    君山岛有湖,窦家挖了个水渠引水入宅院。
    正好利用水渠,稍微加工一下,做出了个有落差的小瀑布。
    如此便可用水利冲刷转页,带动离心机旋转。
    而水车则架设在瀑布的上游,接一条竹管,好往“洗衣机”
    里灌水。
    水灌好了,只消把竹管挪开,将水倒回水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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