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今朝醒来的时候脑门儿上还滴着水,漆黑的眸子环顾一周。
    破烂的稻草堆。
    布满灰尘泥水的供台。
    零碎的经幡,以及一尊送子观音。
    少年高马尾被风扬起,发出呼呼的声音。
    他手落在心口处,分明感受到那纠缠他十几年的毒素不见了,整个人从未有过的轻松。
    可是………
    为什么……
    破庙外传来几个妇人的交谈声。
    “这开始我还以为翠花儿抬的是她爹呢,结果是她夫君。”
    “翠花儿夫君可真俊,跟那画儿上的人倒是差不多。”
    “那翠花儿也好看,人家都说将来的小孩子铁定漂亮。”
    几个妇人一边唠一边端着一碗稀粥进来,看到少年坐了起来,顿时就善意的笑开了。
    “二狗子,你醒了?翠花可是不放心的嘱咐了我们好几遍,等你醒了就让你喝了这碗粥。”
    少年羽睫下眸子僵硬,一字一句:“二狗子?”
    饿晕过去了?
    “可不是?是翠花的夫君吧?这么久没吃东西可别把脑子饿坏了,粥是温的,不烫,快吃。”
    几个妇人一脸看后辈的欣慰眼神。
    “多谢。”
    慕今朝声音强行平静。
    “没事儿,翠花夫君,你慢些吃,咱们还有事,先走了。”
    几个妇人打着招呼。
    “敢问………翠花呢?”
    慕今朝隐隐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翠花儿就在镇东头捡东西,小姑娘倒是肯吃苦,你吃过东西去找她就行。”
    几个妇人笑着出去了。
    慕今朝一怔。
    许声声是多娇生惯养的人,自小什么东西都是用最好的,平日里一点点疼就哭得不行的小姑娘,是怎么带着昏迷的他来到淮北镇的?
    想到这里,慕今朝直接出了破庙就往镇东头走。
    那几个妇人没说错,方到镇东头,他就看见了小姑娘。
    往昔干干净净又娇气包的小姑娘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背篓,手里是两块竹板做成的夹子,正在泥泞不堪的路上捡着一块块破木头。
    背篓满了以后,又慢吞吞把捡的木头块倒在一堆,等着人拉走。
    那一身温暖的鹅黄色罗裙,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头上更只是随意的用树枝固定住。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声声。
    似乎是有一块木头夹不起来,小姑娘直接伸出小手去扒拉,没扒拉动,反而劈到了指甲,痛得小脸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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