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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匹战马,早已经对他的指令烂熟于心,听到一声轻哨,立刻抬起前蹄往后退了一步。
这巨响也立刻刺激得马匹受惊,同时,两只大锤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烟尘腾起落在了马的眼睛里,那乌云踏雪又惊又痛,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一下子人立而起。
而此刻,他的刀竟然废了!
而那一锤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竟然将地面生生的砸出了一个深坑,可善童儿丝毫不急,右手挥空,左手的大锤也已经呼啸而至,朝着另一只前蹄也捶打过去。
宇文晔微微挑眉,抬眼看了他一眼。
这一击,若不退,根本无从抵挡!
果然,就在他挥出这一击的时候,宇文晔终于不再硬抗下他的冲击,而是猛地往后一退,避开了这一击,但善童儿的反应很快,眼看着两只铜锤就要击空,他生生制住自己的力道,将两只铜锤往下一沉,借着这股力道又朝着宇文晔的面门直冲了上去。
宇文晔的话也许是一个道理,但,也在告诉他一个事实,宇文晔本人是从无数场真实的战争,杀戮中存活下来的人,流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即便流血,他也能握紧刀,并且,杀掉让他流血的敌人!
他活着站在这里,就是一把身经百战,也许被打弯,甚至打缺过,却仍旧能杀人的刀!
可是,陌刀的重量毕竟不是铜锤可比,宇文晔虽然借势一压,但立刻,善童儿绷紧全身,如同一张拉到极致突然发开的弓,猛地将两把铜锤朝着前方一顶,宇文晔压他不住,整个人也往后仰了一下。
善童儿见到血,那张脸上倒是露出了一点复杂的神情。
而立刻,第二锤又至,宇文晔扬刀就挡,却仍旧不退。
而就在这一瞬间,善童儿已经又抡起右手的大锤,带着呼呼风声朝着他的胸口,猛地砸了过去!
宇文晔心中一惊,急忙握刀回防,铜锤哐的一声打在了刀面上。
眼角的余光一扫,立刻发现乌云踏雪的后蹄已经退到了这片平地的边缘,人立而起时,踏空了一步,顿时便要往后仰翻下去!
这要翻下去,就算他不跌伤,也会被马匹砸伤!
“杀了他!”
那陌刀,刀面竟然被硬生生砸弯了!
见此情形,宇文晔突然放开缰绳,两条腿重重的踩着马镫往下一踏!
只听乌云踏雪又发出一声长嘶,仿佛又有千钧力道在这一刻重重的按在了马背上,将它原本要仰倒的姿势生生的踩了下去,它顿时慌乱的紧刨了几步,堪堪在土坡边缘站稳;而宇文晔那一脚踏出,整个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马匹落定的一瞬间突然挥出一刀——
善童儿听到这话,后脊梁像是忽遭雷击,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宇文晔,却见宇文晔面色冷厉,甚至带着一点淡然和从容。善童儿咬咬牙,又大喊一声,两只手同时往中间一并,竟然是挥舞着两只铜锤从两边重重的朝着宇文晔的太阳穴合击而来!
善童儿原本年纪小,个头也小,双手抡出那一击之后,只看得到眼前人立而起的高大马匹,等到乌云踏雪神奇的落定,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烟尘中突然寒光一闪!
宇文晔手中的陌刀,从他的头顶劈头砍下!
善童儿猝不及防,两只铜锤都击空了,而他迈出的那一步也正好踩在刚刚宇文晔为了抵挡他数次重击而踏出的土坑中,顿时脚下一绊,整个人朝着前方跌了下去。
而策马一直立在一旁的沈无峥,虽然也在他刚刚几次明显落于下风的交手中蹙起了眉头,但在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忽的一阵风声。
“握不紧刀的人,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
可这一锤砸空,刚刚陷在深坑里的另一只铜锤已经又被挥舞起来,于是,善童儿左右两只手轮番朝着乌云踏雪的马蹄相继砸去,而那乌云踏雪也随着宇文晔的指挥不停的后退,一人一马配合无间,陆续避开了他五六锤。
等到十几招过后,宇文晔手中的陌刀,刀身已经弯成了一个折角。
而身后的萧元邃已经冷冷道:“老九,怎么还不动手?”
“二公子,比起你在战场上学到的杀伐本领,他的身手如何?”
见此情形,善童儿乘胜追击,整个人挥舞着两把铜锤像一个风车,虎虎生风。
就听“哐”的一声巨响,那铜锤交击发出的刺耳锐鸣震得在场的人全都捂住了耳朵。
“九当家,快杀了他!”
堪堪躲开那一锤。
宇文晔摇摇头。
这孩子不仅仅是力气大,而且力气大得异于常人,哪怕是个头比他大几倍的彪形壮汉,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力道。
原来,传闻中的天生神力,果然不假。
萧元邃道:“虽然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但刚刚伱的话,倒是给了我答案。”
“……”
这么一想,善童儿的头皮突然有点发麻。
“既然是在大兴宫中,又有那么多宫廷侍卫,他这身手怎么练出来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
“就算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该忘自己的承诺。”
只见他右手一挥,朝着马前蹄抡了过去,
而听着那呼呼的风声,这一击若真的击中,别说马蹄要被他砸碎,只怕整匹马都会被他打飞!
只是一只手,微微握紧了缰绳。
就在这时,萧元邃已经厉声呵道:“老九,杀了他!”
就这样,善童儿朝着宇文晔接连抡出数锤,宇文晔一言不发,左右格挡,而每一次,铜锤都是生生的打在了刀面上,只听刺耳的脆响不断响起。
竟是已经闪身到了他身后的宇文晔长臂一挥,手中的陌刀挥出了一个巨大的半圆,从前方硬生生的横扫过来;一道寒光,带着几乎割裂人肌肤的锐利的风,呼啸而至。
善童儿的两只铜锤急忙往地下一拄,就听轰的一声,铜锤深深的砸在地上,也勉强将他身形稳住。
那刀,堪堪停在了他的颈项旁。
而被他打弯的刀身,将他的脖子,一整个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