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依又咳出了不少淤血。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儒雅,却不自觉带了丝冷意:“前辈下手,未免太重了。”
    “哼!”
    老妇人拉起了脖子上挂着的面巾,推着卖蚕豆的板车便要走了,“同你们这般小辈浪费了这般多时间,老朽生意都要凉了。”
    “前辈无端伤了人,打算一走了之?”
    楚绍元愠怒道。
    “我没事。”
    李布依拍开他的手。
    她自个儿的身体,还是她自己最清楚。
    同姬韵一战吃了三十六枚带毒银针,导致真气错乱,虽有楚绍元耗费真元之力替她梳理经脉在先,但当时一口陈年老血卡在心头,此番老妇人一掌虽是刚猛,却并无杀意,反倒逼出淤血,反倒是件好事。
    “瞧瞧,这姑娘都说没事,老朽接下一单买卖去了。”
    “烟里前辈真是勤快人,想必隐世在双燕灵域这么多年,已是赚足了银两。”
    老妇人被他的话惊得顿在原地,斜睨了他一眼,磕磕巴巴道:“银两?什么银两。”
    楚绍元拱手敬道:“前辈手头上已经没有能与我额外讨价还价的筹码了,那早年欠给家父的债条,该怎么结,还是怎么结。
    债条恰好在我这儿,今日撞见前辈,不如了了。”
    “什么债,老朽不记得了。”
    楚绍元好心提醒道:“当年您云游大楚,为我大楚卜了一卦,顺带同家父赌了一把。
    赌的是大蛮、乾陵两国侵犯我大楚的抵御之战,黄金十万两,您押我输,后来您输了,这债条便欠下了。”
    烟里推板车的手一僵,掐着指头盘算了起来。
    楚绍元见之又补了一刀:“想是前辈隐到这双燕灵域来卖蚕豆,已经攒够银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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