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你嫁过人……是我没保护好你,既然你活着,上天还能让我遇到你,既然他(靳南衣)能视你作妻子,我也可以。”
    他说道。
    她笑了冷声道:“我不需要,还请少将军不要跟着我,我说过你的阿九已经死了!”
    她将那人的惊讶尽收眼底,转身离去。
    之后洛浮生虽说是不再骑马尾随了,但是顾九知道他依旧在,只是不想被她发现罢了。
    倒是阿九以前做过的,他都做了……
    她受不起,该承受的人不是她,而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为洛浮生敞开心扉的,他爱着的阿九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只是,她又陡然间想起他那夜语无伦次的话,那句依旧不能容她忽略的话——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阿九。
    却是因为你是阿九让我喜欢你的这颗心觉得更加的愧疚,我知道你肯定要对我说喜欢不是愧疚,是的,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我在知道你是阿九之前的事情……”
    顾九甩了甩发昏的脑袋,伸手拿起放在桌案上的漏网,将桑葚的渣滓过滤掉。
    姚家的和洛家的事成了轩城众人皆知的事情了,通行版本无数。
    姚玮瑢如今就是一句话死活不退婚,姚家老爷虽是为撑着颜面,心里不同意洛府退婚,到底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洛战枫也被姚家人激怒,念着以往一丝丝的恩情,他到底是没有立刻做出将姚家的人怎么着的事情,到底姚元长这三年也没少给洛营的送过银子。
    而他们之间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姚元长和洛战枫自个儿心底都清楚。
    但是洛府毕竟是战功卓著、世代功勋,要捏死姚元长也太容易了些。
    而姚元长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而姚夫人前头也就这么个嫡亲的闺女如今也将要临盆了,见嫡女婚事无果,这姚夫人怎么能安心临盆呢?
    再传,姚元长如今一直在笼络江南安抚使的那些官员,想将姚家的霜华缎,变成当年顾家的流云锦一样送进长安成为皇家专用,这如今什么东西只要打上了一个“敕”
    字便是别人再也不能多说什么了,他还用畏惧那洛战枫,年年送银子向送水一样的送进洛营?他家的女儿还用求着洛家的娶?
    倒是如今姚家上下也消停了不少,也不见姚府的马车大街上横冲直撞,姚府的奶娘也不常到一品楼里去挑东西了。
    姚家人正是跑断了腿等着挤进今年九月的皇商名额,霜华缎经层层选拔,先经江南安抚使,再层层往上筛选,看能否入大雍大盈库女官们的眼。
    顾九将桑葚酒倒入两个一尺高的长形白瓷壶里后,对一旁的小厮紫砂说道:“将这只送到华胥楼里,将这只送到一品楼给杨姑娘。”
    紫砂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倒是比顾九年长了些,眉目清秀,沉默寡言。
    “是。”
    他答道,抱着用锦盒装着的两个瓷瓶走了出去。
    当然是先送一品楼的水仙姑娘,再送华胥楼的慕楼主。
    这么些日子,他倒是跑熟了这些地方。
    这时候楼下的街道下来了一大队的人马,好长好长的队伍,一旁的路人连连自觉让道。
    高头的大马,一身的铠甲,哒哒的铁蹄声还有铠甲摩擦的声音让路人为之生寒……
    走在前面的正是洛营的少将军,还有两个洛营的部将蒋析和冷星。
    一品楼的老板带着众小厮都迎了出来,来不及出来的客人也去命令小二哥通告去了。
    军队立马将一品楼团团围住。
    “洛将军奉杨国公之命寻找流落江南两年的杨国公府嫡长孙女,现查明为长驻一品楼的香学大师杨水心……”
    骑着高头大马的蒋析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着洛浮生一挥手,一队人马进楼。
    洛浮生余光一闪,望向一品楼旁老李子树的高枝处,阳光正落在的那处窗棂,一团靛青色的影子迅速藏匿,他凤目猛地一缩。
    他的目光又向下滑了些,落在那酒肆的牌匾上:九酒坊。
    他眉头一皱,呼吸窒了一下。
    顾九在那人目光飘来的时候,迅速的消失在那人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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