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如此爽快,让纪桓蹙眉变色,质问:“为什么?”
    “她该死。”
    “她不过是个平凡女子!”
    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纪桓打探清楚,“姜夫人虽是大族出身,但从未做过仗势欺人之事,她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姜平见她相貌平凡,仅视她为一个加官进爵的台阶,她却从未有过不满,反而一心向佛,与世无争。”
    纪桓怒道:“你告诉我,她何来该死一说!”
    晏时回神色不变,出口冷漠无情:“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关心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她姓吕,所以我取这条命,她死不足惜。”
    纪桓也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人,现在恨不得上前去揍晏时回。
    就算吕氏做了很多的坏事,那又怎样,姜夫人是无辜的,她知道家族的名声不好,就尽力弥补,平日便乐善好施,虔诚向佛,每年冬天,还会派人去城门口派粥,为穷人送上冬衣。
    “你这样做,跟草菅人命的外戚又有什么区别?”
    晏时回无动于衷:“就当没有区别吧。”
    纪桓强压下怒火,又掏出令牌,问:“‘壹’是什么意思?”
    “她是第一个。”
    “接下来还会有谁?”
    纪桓脊背蹿上一丝寒气。
    晏时回呵了一声,冷笑:“纪大人,我比你想象中更丧心病狂。
    不妨直接告诉你,姓吕的,都该死。”
    纪桓再没忍住,上前两步,冲上去,二话不说给了晏时回一拳,照着赵鸣的脸砸下去。
    晏时回没躲,纪桓虽然只是个书生,但同不习武的人相比,也是高大挺拔,英气勃勃的,一拳下去直接打破了晏时回的嘴角。
    晏时回脚下如生了根,一动不动,声音更加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不管你怎么生气,这些人的性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为什么?”
    纪桓没有想到晏时回会宁愿挨打,“为什么……你和吕氏有什么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用……”
    “你会不知道?”
    晏时回唇角的笑容阴冷,抬手擦去唇角的鲜血,或许是内在气质使然,动作优雅而危险,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
    “当年谋害皇后的吕氏,今日一门上下,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连、本、带、利。”
    他说这样的样子,活像一个索命鬼。
    纪桓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在当年的知情人中,凶手甚至算不上秘密——谋害皇后的是吕氏。
    这一点,恐怕皇帝,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但皇帝能怎样,太后姓吕,他能杀了自己的母亲为皇后报仇吗?何况,十五年前的成靖帝已经疏离了皇后很久,他的疏远,正是一种默许,默许那些人可以把焰烈之毒投入刚刚产下小公主的皇后的参汤中。
    很久,纪桓僵硬地问:“你是谁?”
    晏时回漠然答:“一个复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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