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弯下腰的动作唤回了贺斯年的神智,她一身高腰裤短毛衣的造型,梳了个最近流行的半丸子头,头低下来的时候,头发也倾泻了下来。
    发尾扫过贺斯年的下颚,她悄声威胁,“给我好好演,不然干掉你。”
    贺斯年嘴角一扯,差点笑出声来。
    然而他憋住笑,认真翻了两翻剧本,合上。
    “我不该来?”
    他挪移了一下转椅,让自己出现在镜头里,“江心,你清楚你究竟在干什么吗?”
    贺斯年已在裸背剧本,虽依旧一马平川,好歹不捣蛋了。
    阮吟心里一喜,酝酿一下进入角色,秀眉微拧,咽了一口口水,,“请你自重,何先生。”
    “自重?”
    贺斯年好似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话,惊异地瞧着阮吟。
    他站起来,一只手捏住阮吟下颚,双眼在她身上逡巡,“你主动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了?那些年没皮没脸粘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了?现在说……搞笑……”
    “但那都过去了呀,何逊,那都过去了。”
    阮吟被掣肘住下巴,也不害怕,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逼视他,“我都等了你十五年,你难道还让我再等你十五年不成?”
    “江心!
    立刻、马上取消婚礼!”
    贺斯年命令她,“你如果想借此向我逼婚,我答应你,江心,我们可以马上去领证。”
    他模样有些疯魔了。
    阮吟奋力挣脱开,却徒劳无功,声线越发低沉,愤怒,“这是我和我先生共同的决定,你不满意可以不参加,不必现在来耍混。”
    女人的力气终究不如男人,她还是被何逊固定住。
    阮吟眼圈泛红,双眼怒视他,呼吸声大而急促。
    贺斯年见了她那小模样,心底一酸,当年的小姑娘果真长大了。
    下一个情节,何逊该埋头吻下去。
    他做不到,于是他看向镜头,示意导演表演结束了。
    一般试镜会演个十几分钟,这一场试镜,短短五分钟就结束了。
    导演离开监视器,试镜现场贺斯年先松了手,阮吟还在不住喘息。
    她每次都十分入戏,把自己代入角色里,眼圈酸涩得紧。
    她怔怔将目光停留在贺斯年松开的那只手上,无论戏里戏外,他都是先一步跳出去的人。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阮小姐,你表演得很好。”
    陈晋导演鼓起掌来,“但……总觉得差点火候……”
    他总觉得阮吟的表演缺了点什么,好则好矣,却只能让人夸句好,挖不出其他东西来。
    听了这句话,阮吟心底忐忑。
    这不坑人嘛,意思是行也是一句话,不行也是一句话,模棱两可的回答,最是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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