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鼻尖闻到澹澹清香,垂眸看见一片如云墨般的丝缎,手指下意识在发尾扫过,触电一般,立即缩回来。
    可是心已经乱了,如此两三回,完全不由自主。
    隐约只知道许魔头已经讲完选择填空题。
    他深吸一口气,不允许自己分心,将扰乱他的三千烦恼丝拂下课桌。
    何如初感觉到动静,睁着大大的眼睛,回头看他,意识到是自己头发,连忙道歉,拿出丝带,随便圈了个马尾。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留长发的原因。
    小时候老被后座的调皮男生用文具盒夹头发,总是疼的眼泪汪汪的。
    可是剪了吧,又跟刺猬似的,难看死了,而且还长得快,每个月都要去理发店修一次刘海。
    下课休息,韩张直接坐在她桌上,要看她的试卷,她不给。
    他笑说:“藏着掖着干嘛,给我看看,考多少?”
    何如初问他考多少,他说一百四十五,错了一道填空题。
    她更不给他看了,嘴里都都囔囔骂他不是人,考那么高,也不管她,算哪门子朋友。
    韩张眯着眼笑起来,说:“不给就不给,谁不知道你一百二十八啊。”
    何如初瞪大眼问:“谁告诉你的?”
    韩张指了指前排的周建斌,得意地说:“还用你说,一问就知道。”
    何如初心里暗骂周建斌大嘴巴,使劲推韩张:“去去去——,上课了,上课了。”
    周建斌听见韩张说他,一脸茫然的回头,见似乎没什么事情,又钻入题海里,完全在状况之外。
    韩张口里哼着小调笑嘻嘻地回座位。
    何如初口里骂他唧唧歪歪真讨厌,抽出试卷摊在桌上,看着上面的红叉,忍不住又唉声叹气起来。
    钟越抬眼看了下,想了想说:“给我看看?”
    拿过试卷翻了一遍,指着其中一道题说:“你这样做是化简为繁了,其实有一个更简单明了的方法,适合于这种类型的所有题目。
    你先找出对称中心,这个是关键,其他的就好办了……”
    何如初低声叫起来:“许魔头没讲过这种方法耶——你怎么知道?”
    钟越微微一笑:“老师能讲的也有限,自己多看看就知道了。”
    何如初崇拜地看着他,竖起大拇指说:“钟越,你真厉害,怪不得刚才许魔头那样夸你呢,真是受之无愧啊。”
    钟越笑了一下,低头看书。
    一时间教室里只听见“沙沙沙”
    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下晚自习,女生都走了,大部分男生围在一起谈论下午火箭队和公牛队的比赛。
    说着说着,周建斌突然问:“钟越,中午的时候,何如初为什么哭啊?”
    男生一听来了精神,问是不是真的,齐刷刷看着钟越。
    有人打趣说:“钟大才子怎么把人家娇滴滴的何小美女惹哭了,小心韩张找你算账!”
    大家起哄,全都笑起来,要钟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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