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吗?”
    满头白发的死亡骑士身覆染霜铁甲,手中森冷长剑平指,眼神冷的如同诺森德万年不化的寒冰。
    “你所信仰的圣光不堪一击,这个世界将被重塑,以天灾军团的意志,在我的马蹄下,彻底重塑!”
    安多哈尔的小礼拜堂内,堕落王子手持魔剑霜之哀伤,剑刃在月色下化为一泓冰冷湖水,冷彻的光芒照亮了礼拜堂的影壁。
    “你错了,”
    安然盘坐的乌瑟尔缓缓睁开眼,他的面颊深深凹陷了下去,身形枯槁,身穿一身粗麻短衣,正如阿尔萨斯在拜师时见到他那样。
    “杀戮和仇恨……”
    老骑士的须发几乎全部白了,但双眼依旧清澈,面对阿尔萨斯的诘问,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地注视着放在礼拜堂灵龛上的白色魂壶,温声道:
    “它们或许能够在一时间占据你的心灵,但这些从未,也永远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他转过头,站起身来,手中是一把伤痕累累的铜制战锤。
    “没有意志支撑的力量是无本之木,孩子,你迷失的太远了。”
    “可笑而迂腐,老家伙,经历了这么多,你却没有一点进步,收起你索然无味的说教吧!”
    薄薄的寒霜在霜之哀伤的剑身上满眼,转眼间,圣洁的礼拜堂被阿尔萨斯散发的寒气笼罩,宛如冰窖。
    “你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乌瑟尔,你的那一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冰蓝的剑光在礼拜堂里闪过,而下一秒,澎湃的圣焰将老骑士的亚麻短衫吹鼓得猎猎作响,圣光驱散了魔剑的阴冷,闪耀的铜锤格住了霜之哀伤。
    “马库斯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
    乌瑟尔的臂膀微微颤抖,但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在斯坦恩布莱德叛乱之后,他劝我放弃在王都的职务,编出的理由是,我实在太老了,他不想让我死在文件堆里。”
    “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阿尔萨斯苍白的面容上带上了一丝狰狞:“你真该看看你那虚伪的样子,圣骑士,那个幸运的蠢货凭什么得到你的看重?凭什么?”
    他质问着昔日的恩师:“凭他那可笑的圣光天赋?还是他那和你如出一辙的伪善?他就是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小杂种,我会让他得到最凄惨的死亡,在我杀掉你之后,我的亲爱的……老师……”
    “虚伪吗?”
    乌瑟尔在霜之哀伤的攻势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闻听此言,他苍老的面容上竟浮上了一抹温情,在礼拜堂凛冽的杀机中如此刺眼。
    “不,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冲动,天真,鲁莽……”
    老骑士笑了笑:“你口中的伪君子在最后一刻都在尝试着挽救你,而身为老师,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
    一对灿烂的光芒双翼在乌瑟尔背后展开,“我大概没有机会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了,阿尔萨斯。”
    “但我至少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或者为之付出代价。”
    一道淡金色涟漪以乌瑟尔为中心向四周辐散,驱散了礼拜堂内的阴寒:
    “仁慈的圣光,请怜悯眼前这个堕落的灵魂……”
    乌瑟尔奋力荡开了阿尔萨斯手中的魔剑,伴随着旋律晦涩的圣歌,零零散散的光斑从礼拜堂斑驳的地面汇聚到老骑士瘦弱的身躯上,激荡的气流吹动着老骑士的白须,圣洁的风暴席卷,让霜之哀伤发出了阵阵哀嚎般的剑吟。
    “它在害怕,阿尔萨斯,你所依仗的邪恶或许能够得意一时,但永远不会战胜圣光的意志!”
    乌瑟尔此时已然化作一尊圣光神祇,熔岩般的裂纹沿着他的小臂蔓延到手中铜锤上,沟壑中流淌着如同岩浆的神圣能量,公正之剑的金红光芒冲天而起,而在这之前,一道光芒圣印在阿尔萨斯头顶凝为实质,缠绕着金色雷光的审判之锤重重砸落在阿尔萨斯的头顶。
    “哼……”
    阿尔萨斯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却没如往常一般陷入瘫痪,他眯着眼,仿佛被乌瑟尔的光芒刺痛了双眼:“借助了礼拜堂的力量吗?只能在这种狭窄的角落放出光芒,还真是可怜的正义啊。”
    他嗤笑道:“就凭你如今这幅样子,又能驾驭这份力量多久,一刻钟?半刻钟?”
    阿尔萨斯一眼就看穿了老骑士的外强中干,对圣光教派而言,礼拜堂既是祷告和礼拜的圣地,也是灵魂安息的墓场,身为强大圣骑士的乌瑟尔身处其间,便能借助沉眠于此的英灵之力为己用,爆发出远胜往昔的实力。
    (可以理解为在圣光之愿礼拜堂时的弗丁,不过后者当时手握灰烬使者,比此刻油尽灯枯的乌瑟尔要好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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