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没什么用的老家伙罢了,既然他将这把剑托付给了你,你为什么不自己……”
    马库斯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把剑里面的神圣力量太过……邪门了,我这人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太多,没这个缘分。”
    他却没对弗丁把话说全,在这把圣剑中,马库斯感受到了一种诡异到令他心生忌讳的力量,虽说灰烬使者的名头着实诱人,但在足以揭穿他最大秘密的危机面前,马库斯也只能强忍心中的不舍,把这把传奇武器提前三年交到最适合它的人手上。
    谁料弗丁仍是摇头:“你找错人了。”
    似乎是不想让马库斯反驳,弗丁掌心升起了淡淡的光晕,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但纵使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将圣焰维持在手掌上方一寸,单就威力而言恐怕还比不上此时的马库斯。
    “看到了吧?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圣骑士,凭什么承担这份重任呢?”
    弗丁收回了掌中圣光,语气平淡无比,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
    “怎么会……”
    马库斯皱眉:“你……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此话换来的却是弗丁苦涩的笑声:
    “我也以为是这样……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我突然有一天发现,我当年所信奉的忠诚与荣耀……不但无法救赎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法挽救一个油尽灯枯的可怜女人。”
    “卡兰德拉女士她……”
    马库斯迟疑地开口道。
    弗丁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沾着泥污的手掌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点了点头。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把壁炉谷抛给她们母子,她也不会……”
    “哈……”
    回答弗丁的是圣骑士的一声轻笑:
    “忠诚,荣耀,责任……”
    马库斯淡蓝色的双眸注视着满脸颓丧的弗丁,轻轻开口:
    “这些狗屁玩意儿,不就是乌瑟尔和你一直在向我灌输的东西吗?”
    粗糙的木椅在地面发出令人不快的摩擦声响,马库斯站起身来,自顾自地摘下了悬挂在墙上的战锤。
    “吉安娜曾经说过,圣骑士好像都是脑子里有问题的家伙。”
    他撇了撇嘴,似乎在为自己感到不平:“我曾以为我是个异类,后来发现,经过你们这些老顽固的洗脑,我特么最终还是和你们成了一路货色。”
    “那个老家伙在天上肯定笑开了花,在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变成一个傻蛋,然后还没法改变什么的时候,他的教育就算是成功了。”
    “你呢?大领主?”
    马库斯的手掌抚过战锤的锤头,凹凸不平的触感告诉他,这柄战锤曾追随着他的主人南征北战,饱饮了无数鲜血。
    “传教的时候头头是道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就连承认过错,然后努力弥补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尝试过的……”
    弗丁神色木然地开口:“可泰兰……泰兰他说……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这东西是你这狗窝里最值钱的家什了吧,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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