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尧心说谁不知道谁啊,说什么都不敢在外头吃酒吃到天黑,没有特殊原因必要回家陪媳妇吃饭的货色,没有资格说这话吧?
    “你就好好儿地嫉妒好了。”
    二老爷可说不出“媳妇我才不怕”
    这样的话呢,只对着湛功再次叮嘱了一下自己的人情问题,这才施施然地走了两步,迅速退了回来搓着手笑道,“送送本大人吧。”
    说起来最近朝中斗争激烈,他也别一不小心叫哪个对头给干掉了。
    湛功见父亲无奈地应了一声,自己便一揖,自去与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安国公禀报此事,只远远地回头看,见这两个中年人越走越远,他的脸上方才现出了一丝忧色。
    哪怕再迟钝,他也能够隐约地感觉到,安国公有些不对劲儿了。
    也是,亲妹妹亲外甥,叫圣人作践了十几年,佛都有火的,更别提安国公武将出身,本就性情刚硬。
    “成了,就与你荣华富贵,”
    摸着手上的荷包,湛功仿佛能够看到那个温柔的女孩儿对着他微微地笑着,目中温柔地说道,“若是不成,有了这个念想,我也无憾了。”
    安国公要做的想必是大事,若是事有不成,只怕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他还是希望那个女孩儿,能够别再为他伤心,寻个喜欢她的人平安地度过一生。
    他父亲湛尧也与贵妃一系有仇,当年陷于西北生死不知就是贵妃娘家的族人陷害所致,如今回来更是得罪了不少贵妃一系的官员,若是想要全家活命,就要把一切都压在皇后太子的身上了。
    头疼地想着这些,湛功便慢慢地走了。
    与此同时,仿佛有一道感应一般,锦绣微微地侧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姐姐们都回家了,七姑娘便很无聊地问道。
    “并无事。”
    将自己心里的不安晃出去,锦绣见七姑娘正一脸认真地,很艰难地绣着一身衣裳,便好奇地问道,“姑娘绣给谁?”
    “给小五的。”
    见锦绣虽是在问,眼里却全是八卦,七姑娘没好气地点着她的头说道,“不是给别人的,你别动歪脑筋了。”
    三皇子虽然干了一件好事儿,不过绣衣裳什么的,七姑娘才不肯做呢,只觉得自己应该亲自道谢一回才算诚意。
    “没想到五爷的变化这么大。”
    锦绣便感叹道。
    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改变的这样彻底么?眼见五爷齐闵一身的纨绔不晓事儿的模样不见了,锦绣便觉得好生稀罕。
    “我只愿他这辈子都别再像从前那样了。”
    七姑娘闷闷地说道,“母亲临死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和他,我还好,伯娘们都招抚我。
    就他,不知道好歹,却偏要和与他心怀叵测的人鬼混。”
    “好日子在后头呢。”
    锦绣想到未来的那位五奶奶,看着十分严肃端方,便温声笑道。
    “就是脑子还是傻了点儿,这个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七姑娘幽幽地一叹。
    天真的七姑娘倒还来嫌弃别人没有脑子,锦绣只险些笑出来,忍了忍方笑道,“这个,就要问姑娘了。”
    所谓姐弟相似,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是,什么意思。”
    七姑娘本就觉得锦绣笑起来有些坏,.便慢慢地将这话反过来倒过去地想,想啊想,终于突然眼中一醒跳了起来,指着偏头笑的锦绣叫道,“好啊,你讽刺我!”
    “我可没有这样说。”
    锦绣只起身转到七姑娘的对面,正要再玩笑几句,却见门口,正有一个有些消瘦的少年挑帘子进来,便只忍住了侧身站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
    见是自己的弟弟,七姑娘便急忙端起了稳重的款。
    “在榻上躺的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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