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德普感激涕零地接受了我的夸奖。
    但事实证明这种夸奖的分量实在不轻。
    适才被我们突破阵形的费里亚战斗机群贼系不死地追击了上来,虽然追不上驱逐舰居多的我队,却紧跟着不放,怎么也甩不掉。
    从广幕雷达可以得知,四周的远方逐渐开始有零星的小规模费里亚机群在四周汇集。
    有的汇入了后面的那一大堆中衔尾追击,有的在侧翼慢慢聚集,远远的并行监视,还不知有多少在前方?
    正在思索,忽然身后有人递来一杯咖啡。
    我不假思索地结果,说了声谢谢,然后差点呛了一鼻子——又是风萝!
    她的脖子上还贴着个止血贴,穿着一身不知哪里偷来的小号宇航士制服,倒还合身。
    我顿时犯了愁,苦脸道:“你何必又跟到这个地方来?”
    “不能让你过分冒险哪,我总得看好投资对象吧?”
    风萝笑嘻嘻地说。
    我没奈何了,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眼看风萝脖子上的伤口。
    她摇头说:“不碍事了,小伤而已。”
    “还不是与他们彻底断掉的时候吗?”
    风萝不无惋惜地说:“一飞冲天的机会虽然难得,但此时人心重要啊。”
    她说得不错。
    我正点头表示同意,忽然雷达士大叫了起来:“出现敌军合围迹象!”
    全体将士的心里都为之一凛。
    我快步走到立体星图前,观看着最新的监测结果。
    敌军已经把四面都围住了,只留了来时方向的斜天顶三十度方向有一个缺口。
    但是很明显,那个缺口是故意留给我们转身逃跑的——那处缺口的下方就是适才一直尾随追击的最大一支敌军,可以轻而易举地中途截杀我们。
    奉德普绕着星图看了两圈,脸色愈发黑沉,忽然抬头向我看来。
    我早就等着了,立即回答道:“坚决前进。”
    三十分钟后,在星图上,我们的舰队一头插入了上千个费里亚光点的包围中。
    尽管实际上并非接触得那么严丝合缝,但最外层的部队亦都进入了对方的射程。
    光束和火浪不断在漆黑的夜空中划过,我们脚下的钢铁战舰如强烈地震中的竹楼一般战抖不安。
    奉德普竭尽所能地奋力指挥着舰队的各部分重复着被包围、突击、反包围、脱离、逃逸、再被包围的过程,不一会全身衣服便湿透了。
    舰桥间不断奔跑着忙碌的宇航士和修理班,大家都在为了突破敌人的火网而竭尽全力。
    可此时我却显得很安详,只是盯着声波传感器的示波器,不时对冒汗的奉德普下令说:“没有问题,继续前进就是。”
    “怎么那么自信?”
    风萝有些奇怪地问。
    我瞑目倾听着,没有立即搭理她。
    舰外的炮火光芒愈发繁盛,我却端坐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半个小时后,尖锐的爆炸声逐渐慢慢隐在了身后,面前的超广角大屏上再次出现了清净的星空,敌人再次给我们突破丢在脑后了。
    这时我才睁开眼回答她:“在与华嵩他们工作时,休息时间经常玩模拟战。
    这些舰艇上都装有各种传感器和信息实时共享系统,在各种即时传来的数据中,声波感应对描述舰艇的受损情况是最显著的。
    我虽然作战不行,但是这些声波曲线早就看惯了。
    敌人的假目标占绝大多数,他们的实际兵力并不是那么强盛——我只从这些曲线就可以听得到那种爆炸声,感受得出那种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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