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当这种军队的首脑,很容易会产生一种手握天下的幻觉。
    时间久了不太买谭康的帐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尽管如此,我出现在会场上时,场子里还是传来一阵低低的震惊之呼。
    我貌似谦和地奸笑了几声,坐到了主席台边上。
    结果我肩膀上的一级上将军衔立即晃得台子中间的几个上校、少将军衔的军长、政委们坐不住了,他们纷纷站起来把我往中间拉,最后坐到了南都军区总司令兼华夏国防部部长朱赫来身边。
    因为到现在为止,包括南都军区在内的地面绝大多数武装部队将领都拒绝承认GDI改制剥夺了他们同等政治级别后给他们安上的新政治职务,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奇特的官衔顺序。
    朱赫来是辛巴血洗南都时,谭康制定的白名单上唯一一个宁派军方旧党,曾风闻他女儿与谭康有些不正当关系——这些事咱既懒得去仔细打探,也管不着。
    老朱以前曾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但却给比他小近三十岁的辛巴杀破了胆。
    现在军衔长了两级,到了中将的位置,却已成了一个锐气全无的糟老头子,见了我连连地点头哈腰。
    巴斯克冰作为雷隆多驻南都武官也出席了会议,坐在主席台的角落上。
    因我的突然加入导致的位置紊乱事件平息后,方才开始开会。
    他们讨论的第一项议题竟然是“关于进一步开展学习何国章部队精神活动的总动员”
    。
    尼布楚作战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可是那个争议很大的加克莱作战和作为争议焦点的何国章如何处置或宣传则一直没有定论。
    辛巴的意见是批死批臭何国章,免得今后这种冲动型将领前赴后继地出现,把他的作战计划破坏得体无完肤。
    可奥维马斯和我都觉得在尼布楚作战那样困难的状况下再大搞内斗运动有害无益,便没有答应。
    当然,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战区长官都不会同意学习发扬他的这种作风,因此这件事一直拖了下来。
    可消息传回来时,正好遇到主星上GDI改制。
    手握军权的最不满意,千方百计地闹。
    何国章便立即作为一个悲剧英雄的典型给他们树了起来,已经反复学习了两轮,持续了半年时间。
    我听他们这么鼓吹,心里颇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会开了一上午,都在动员学习何国章的事,动员完了已到中午,就休会吃个便饭。
    这个便饭的规模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看到了仍然很不舒服。
    我忽然想起了七年前在阳泉特别会议上遭遇的那一幕,竟然如此地类似,简直可以说是雷同。
    然而扮演这一幕丑剧的角色们已经完全换了一批了——在场的军官,除了朱赫来之外,当年不过是军校的学生或中尉、少校一类的无足轻重的角色。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摧毁了一个旧的天地,又造就了一批新的贵族军阀么?
    有我坐镇,这场筵席虽然已经很夸张,但参与者还不至于过分。
    他们都不认识我,探不清楚我的深浅。
    个别粗俗的闹了两句,见我在这边不吭气,也安静了下来。
    朱赫来试图打开场面,拉了几个军区的高级领导来给我敬酒。
    我就不客气了,耍起了酒霸作风,伸手一指:
    “好说,你把自己杯子里的喝了。”
    等他们喝了,我自己则吭都不吭一声,大咧咧地坐在原地。
    那几个平日耍惯了威风的家伙见我不给面子,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站在我面前不肯走,又不好意思说话。
    我等他们站足了两分钟才说:“坐下吃饭吧,下午还要开会,中午就简单些,漱漱口就行了。”
    这一下可把他们呛得脸青面黑。
    有个四十来岁的眼看就要口出些抱怨之言,结果朱赫来反应奇快挡住了,连声哈哈说:“对的,说得对,说得对!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们只是吃个工作餐嘛,管饱就行!
    下午开完会再好好聚一聚,大家都有机会敬黄而阁下的,对不对啊?勤务兵,把酒都撤下去算了!”
    结果这顿饭的气氛就给我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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