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稀稀拉拉,在我前方车厢出口下车的只有三五人,可是整个站上特征明显的竞选工作者却足足有三四十人。
    一半是内藤家的黑衣人,一半是虹翔的手下,新宿地头的地痞流氓。
    地铁列车一停下,黑衣人和花衣众就如狼似虎地扑向了每个车厢的出口——往日他们人手不够,只能在地铁每个出口守株待兔,现在已经多到了足以遍地撒网的程度。
    我面前这个出口就有四个人涌上来,把出来的乘客围了起来。
    两个身着花衣的虹翔手下捉住了一个初中生,问出他家里还有长辈没投票,立即拉到一边甜言蜜语地游说起来。
    不过呢,黑社会分子的甜言蜜语说起来自然非常别扭,那个男生给他们说着说着竟然露出惊吓得快哭出来的神情。
    另两个内藤家的黑衣人运气就有点背了。
    他们拦了两个女白领都是投过票的,最后追到电梯口捉住漏网的一个老头,脾气又倔得出奇。
    他们先是满脸堆笑地劝诱那个老头,却惹得怪脾气老头发火了,举起手杖把其中一个的头狠狠敲了一记,打得哀嚎起来。
    怪脾气老头火气旺,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
    在花衣众的嘲笑声中,他们迅速跑过来四五个人支援,把怪脾气老头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有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还在一边不停地劝诱——尽管因为他们说得快,我几乎一句完整的话也听不懂,但却明白他的意思:同意投票,立即免了皮肉之苦,一笔勾销。
    老头倔得出奇,还啐了他一脸吐沫,顿时挨打更加加重了。
    眼看打得老头叫声低落下去时,忽然有人从旁边捡起一张从老头口袋里落出的票,嘟嘟囔囔地说了句——
    “原来这死鬼老头早就投了我们老大的票啊,打冤他了。”
    这一句却是风萝帮我翻译的。
    那群黑衣人悻悻然地又威胁了老头两句,大概也觉得没趣,纷纷走到了一边去。
    老头给打得口鼻流血,挣扎着往前挪了几步,几乎是趴着上了离站的电动扶梯。
    此情凄惨,连我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
    风萝忽然问:“为何不去阻止或者帮他一把?”
    “他们现在还都看不见我们,所以站着不动也不会遭到道义的谴责的。”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再说,这种事现在到处都在发生。
    内藤家的人这样,虹翔的那些流氓手下更不是吃素的。
    南都、新罗马、大西洋城,只要有这种选举的地方都在上演着同样的事。
    我帮得了他一个,我又帮得过来那成千百上万被威胁、劫掠、毒打迫害的人吗?”
    “这些话你不必对我说的。”
    风萝说:“我们甚至觉得你太优柔寡断了。”
    我没有答话,眼睁睁地看着受伤的老头被电动扶梯载着向上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此时,另外一侧又来了一辆列车。
    这辆车上下了十几个大学女生模样的靓丽女子,顿时引起了竞选双方的馋涎,围上去时拉票已成了副业,泡妞才是主要目的。
    不过……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和风萝面面相觑。
    这两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围上去动手动脚,只放了三四个姿色一般的走路。
    其余的已给分割包围,那模样竟是要拉到僻静处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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