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押送犯人去岭南流放,但从来没有出现狼群攻击他们的情况。
    就算有这种情况,也该是出了旱灾,山上没吃上,狼才会来人的啊!
    可今年根本没听说哪里出了旱灾,最近还接连下雨。
    他想不通,也不敢打包票,说再不会出现狼群。
    见他脸上出现凝重的神情,江棠棠忙道:“大人,你看我夫君的手铐脚镣,不要再给他戴了如何?他行动方便,也好保护我们是不是?”
    梁嘉珉摇头道:“那可不行,此番流放的男丁全部要带上手铐脚镣,那是皇上亲判的,我要是不按着这么执行,就是欺君。”
    “皇上当时判案,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
    江棠棠道:“再说了,每到驿站的时候,他就主动戴上,这荒山野岭的,又有谁知道呢?”
    到岭南的官道荒芜,一路上人烟甚少,
    至于同行的犯人,都因为造反被流放了,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京城了,他们就算想去告密,也没有办法啊!
    梁嘉珉也想到这点,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下来。
    Μ.
    下午赶路,陆时晏便没有再戴手铐脚镣。
    梁嘉珉也是会做人的,既然都免了陆时晏的手铐脚镣,受伤严重的陆时礼,自然也一起免了。
    这样一来,陆家大房的人,便没有一人戴手铐脚镣了。
    这可把同行的犯人嫉妒坏了,纷纷找来官差道:“大人!
    他们怎么可以不戴手铐脚镣?”
    官差轻蔑地看了那些犯人一眼,冷声道:“狼来了,你们能杀狼?”
    陆时晏当时震断手铐脚镣,与狼群厮杀的样子,确实在不少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比得过他去。
    人们把目光落到陆时礼身上,“那他呢?他也能杀狼?”
    “他受伤了!”
    梁嘉珉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为了不影响赶路,所以暂时给她卸了手铐。”
    虽然犯人都知道,梁嘉珉这是徇私,但还是有人不怕死地道:“我们也受伤了,大人,给我们的手铐也解了吧!”
    其他人当然不行。
    受伤了走不动,就鞭子伺候!
    至于受伤死了什么的,官差更是不当回事。
    流放的犯人,是允许一定死亡率的!
    犯人们费尽了口舌,不但没能解开手铐脚镣,反倒还被训斥了一通,那几个冒头的,更是差点被鞭子伺候。
    犯人们再看见江棠棠的时候,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视与鄙夷。
    有好几个妇人,都放下成见,真心与江棠棠结交起来。
    而同被流放的男犯人们,看陆时晏也再不像往日那般嘲笑与幸灾乐祸了,反而隐隐地羡慕起他来。
    瞧瞧人家,找了个多好的媳妇啊!
    饭菜做得好吃,一路上都有好吃的,陆家大房的人,脸色都比他们好些。
    还靠着那一手做饭的手艺,讨好了官差,免除了手铐脚镣之苦。
    江棠棠没想到梁嘉珉给陆时晏和陆时礼免除了手铐脚镣之苦后,会在流放队伍里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今天整整一个下午,时不时就有人打量她,还有好几个妇人主动来与她结交,弄得她想从空间里偷偷拿点吃食出来投喂几只小崽都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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