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王府,书房。
    燕周在红木椅上坐下,面上的温厚终于没能彻底撑住,出现几分得意:“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本王倒是想看看刑部这次还想怎么翻身。”
    骆铭也笑:“恭喜王爷。”
    “你我都是一条路上的,生死都在一起,不用说这种虚伪的恭维话。”
    燕周道:“派去刺杀傅知怀刺客的尸体,找到了么?”
    这次开口的是陈之笑:“暂时还没有,傅知怀遇刺重伤,他身边的人定是要把尸体看好寻找线索的,不过臣派人打探了,确实没留下活口,不必担心。”
    “那刺客身上的线索呢?”
    “他们若去查,只会查到前朝贼人身上,与其他人无关。”
    “那便好。”
    燕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这次宫里遣去的太医,找人安排妥当了,傅知怀从前明里暗里不知给本王下了多少绊子,这次既然已经重伤昏迷,那干脆,就别回来了。”
    “这……”
    骆铭面上出现几分为难:“陛下说了是太医院三院首,为首的郑太医是个顽固性子,另外两名比他好不了多少,恐怕不容易安排。”
    燕周看他一眼,眼底出现一抹暗光:“那若是,有一人家中突然出了事,去不了呢?”
    骆铭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低下头:“是。”
    “有些事既然已经开始做了,那么有些不必要的妇人之仁尽早舍去,否则必定会要了你的命。”
    燕周淡淡道:“这事已经开了个好头,剩下的也得稳妥点,别搞砸了。”
    陈之笑和骆铭二人答应下来。
    之后燕周又与他们说了些细节事情,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二人出了书房,匆匆离去,燕周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起身将门窗关好,把暗室的开关打了开来。
    他进去,转过小道,最终进入那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密室里,点了灯。
    密室案上放着一封蜡封完好的信笺,燕周小心翼翼拆开,逐字逐句看过去,脸上浮现轻松笑容,提笔回信。
    ——一切顺利,可以按计划进行。
    写罢,又将这些日子里京都宫城的事添进去,搁笔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密封了放入怀中,将油灯熄灭,走了出去。
    密室门一开一合,片刻,外面传来机关闭合的声音,而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人从梁上一块阴暗角落里跳下,将方才自己从信笺上看到的内容又回忆一遍,无声离去。
    ……
    宫城。
    御书房。
    桃花茶清冽,墙角烟雾袅袅。
    燕稷把玩着手中的折子,看向在边上煮茶的谢闻灼:“太傅,你说,朕那位王叔现在在做什么?”
    “无非就是先得意一番,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罢了。”
    谢闻灼挽袖烹茶,从边上食盒中将今早做了带来的茶糕端出来摆在案上:“陛下,尝尝看。”
    燕稷笑眯眯伸手捏一块放入口中,道一句好吃,想了想,又开了口:“朕觉着这次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燕周的手笔。”
    “嗯?”
    “比较有智商。”
    言下之意,就是燕周太蠢,衬不起。
    谢闻灼笑笑:“确实如此。”
    “这背后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
    燕稷手指在奏折表面轻轻划过:“这些日子燕周同赤方的来信,查到了么?”
    话音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爪子挠门的声音,片刻,门被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推开,二狗子抖着耳朵跑进来,嘴里叼着一封信,后面是满脸无奈之色的邵和。
    自二狗子日常打劫苏老太师,从此便沉迷抢信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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