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终究没躲过那酒,借故内伤未好推了又推,却到底是敌不过太后的软硬兼施。
    秦傕起先还偷偷帮她饮了,到后来太后自己喝高兴了,端着酒杯杵在她面前,亲自灌了她一杯……
    所幸是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就快下桌了。
    卫子楠借故府中还有琐事急着办,拉着秦傕匆匆请辞,趁着还有几分清醒,又奉承了太后与萧贵妃几句甜话,这才离开寿康宫。
    她离开得有点急,不似她惯来泰然处之的态度。
    “王爷是否君子?”
    走在路上,她没头没脑地发问,有几分郑重,并不似随口一问。
    可问完却又突然隐隐叹气,未曾看他,倒像是回过味来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君子?怎会与本王沾边。”
    秦傕自不会让她失望,大步与她齐平着走,很有自知之明地摆出一副二皮脸,还很自豪,“夫人何故相问?”
    “没什么。”
    卫子楠蹙着眉又行了几步,骤然顿住脚步,带着寒刃似的瞳仁看过来,仿佛要把他当场给剐了,开口亦冷冰冰冻人,“只是希望王爷一会儿管住自己的手脚。”
    言罢继续往马车的方向走去,步履很急,浑似前方有场仗等着她打。
    “夫人这是何意?”
    秦傕大步追上,略有几分好奇。
    卫子楠脚步不停,话说得奇怪,仔细听,居然有浅浅的威胁之意:“若在这之后发现王爷乱来,你就真的要伤上加伤了。”
    “……”
    哪个之后?
    秦傕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再问,她却越走越快,紧闭着唇,整个人浑似结成一块寒冰,谁要是碰一下,手都得给你冻裂咯。
    秦傕未曾见过这样如临大敌的她,看着镇定,实则恐已心中慌乱,连威胁都用上了。
    呵,看来有情况,不知是好是坏。
    待上了马车,卫子楠既不愿多说,秦傕便也不问。
    可他毕竟是个话多的,不免要扯上几句。
    今日宫中一行,满盘走势皆如他所想,一面替自家夫人再度出了口恶气,一面又令太子身陷囹圄,于他自己更有百利,不禁有所感叹。
    “夫人今日倒是会说话,哄得太后与母妃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程松那事,原未与本王串词,竟也蒙混过去。
    本王原打算自己来答的,不想夫人聪慧,倒是先开口了。”
    卫子楠靠在车板上,被颠得晕沉沉的,车走到哪里了,秦傕说了些什么已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开始嘴不由心:“嗯……我也得学着说话,不能老闷着。”
    秦傕觉出她的平和,方才那个满身寒气的夫人似眨眼间荡然无存,便贼兮兮地靠过来,小心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本王这顿揍没白挨,夫人就静待好消息吧。
    相信不出十日,该牵扯出来的,一个都跑不了。”
    “嗯。”
    卫子楠闭上眼睛,再又睁开,安静地在他怀里回应。
    一个“嗯”
    后,却再无他话。
    这回,秦傕总算觉出几许不对味。
    奇怪……
    适才寿康宫中,在桌底下牵个手都不让,这会儿被搂在怀里怎么反而安静了。
    按照媳妇儿的脾气,难道不应该推开自己,赏一巴掌才对?
    他这两日挨巴掌,受冷遇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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