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花凤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浩星明睿,终于开口道:“明睿,我知你筹谋了多年,对于日后的发展,胸中应是已有了全盘规划。
    只是对于目前我们正在做着的这件事,我心中实是存了太多的疑虑——”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花兄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心存疑虑也是份属应当,这一切皆是因我思虑不周所致!”
    浩星明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正如花兄所言,我亦不能料事如神,无论事先如何谋划,结果却仍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差池,皆因这世间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
    “说到这人心,我确是有一点不明之处,还想向你请教。”
    “花兄请讲。”
    “段朴青为何会突然站到了我们一边?难道他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
    浩星明睿摇头道:“段朴青不是站到了我们一边,而是站到了会赢的人一边。
    他是在确定了玉儿湘儿与你的关系之后,才决定马上开审此案,因为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你是什么人。”
    “一开始?”
    花凤山有些惊讶地看着浩星明睿。
    “确是从一开始,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
    段朴青的父亲便是当年的芜州知府段怀仁。”
    “段朴青竟是段知府的儿子!”
    花凤山大感意外地叹了一声,“当年那场变故之后,我外公将母亲送回了芜州老家,后来母亲因生我而难产去世,外公在京中听闻噩耗,伤心之下,也骤然辞世。
    段知府曾是我外公的学生,因感念师恩,对花府中人屡加照拂,可是几年之后,他被调回京中任职,从此便与他失了联系。”
    “其实这位段知府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远在芜州的你,当年那个向皇上举荐你为太后治眼疾的人便是他!”
    “竟然是他!”
    花凤山再次大感意外地叹了一声,随即又不无怀疑地看着浩星明睿,“这一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浩星明睿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无所不知的前吏部尚书苏问秋苏老大人告诉我的。”
    花凤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这位苏老大人一定很后悔没有招你做他的女婿,那样一来,你们翁婿两人倒真是臭味相投,可以日日关起门来,坐在一起谈论他人的私密之事!”
    浩星明睿听了,不但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愈加得意地笑道:“若是没有苏公指点,我又如何会发现你其实与我也是臭味相投,因此才会与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花凤山皱眉瞪了他一眼,却终是忍不住与他相对开怀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花凤山想了想,问道:“既然段朴青是段知府的儿子,那他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的人?”
    浩星明睿却是笑容一敛,摇头道:“这位段府尹可是断断不像其父段知府那般忠义仁厚!
    此人虽还算不得是个势利小人,但也是极为油滑练达,不可轻信。
    正如我此前所言,他永远只站在会赢的人一边。
    对于这种人,我们只可利用,不可重用。
    待到形势明朗之时,无需我们多言,他自然就会成了我们的人。”
    花凤山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那冷衣清呢?”
    “冷衣清——确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浩星明睿不由得深皱着眉头道,“我们最初的计划是让玉儿通过孟家戏班接近冷衣清,待到他们父子相认之后,再由玉儿挑起与严兴宝的矛盾,进而将冷衣清卷进来,令他不得不与严域广作对。
    然后我们再借助皇上想打击严氏一族之机,拿下严域广,除掉济王。
    如此一来,既不会引起皇上对冷衣清可能是济王一党的猜忌,又能彻底断掉他的后路,最终将他拉到我们这一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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