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着大路的是镇中的主干道,碎石铺就的路面干净又整洁,来往的人扛着伐木斧和锄头回家吃午饭,互相热情的打招呼。
    两侧的民房随意的排列着,大多是一层的小屋,窗户外侧晾晒着驱虫的草药,烤面包和炖肉的香气从虚掩的木门后溜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手艺不错。”
    狄宁评论道。
    艾伯特好笑的看着他:“你饿了?”
    “这倒还没有。”
    只是觉得周围闲适的气氛很放松。
    和平年代的城镇总是充斥着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这让狄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即使记忆深处已经连细节都已经褪色,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和朦胧的情感。
    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那时候满溢的惬意和幸福,肆意的就像拥有整个世界一样。
    ——但那些最终都失去了。
    狄宁迅速的收回思绪,对自己的多愁善感很不满。
    他顺着街道两侧的招牌挨个的看过去,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如果要吃点什么的话,起码要等到买完东西以后再说。”
    “那时候我们应该就不剩什么钱了吧。”
    “既然如此,我推荐你去磨坊帮忙,怎么样?工资日结,还管一顿饭。”
    狄宁冲着镇子外的风车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会在旁边给你全程加油的,我保证。”
    艾伯特干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指向了另一边:“我还不如去那里问问看呢。”
    狄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立于建筑顶端的十字架。
    他嫌恶的皱了皱鼻子:“那你就自己去吧。”
    “你呢?”
    “像我这种内心阴暗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踏入圣光的地盘了,万一被净化的渣都不剩,你难道不会有罪恶感吗?”
    艾伯特一脸的无奈。
    他知道狄宁性格暴躁,漠视生命,但这种极端情绪在长期处于战争状态的军人或者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冒险者身上是很常见的,他听说过也见过很多这方面的事例。
    至于内心阴暗,完全是托词。
    “我能问问,”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圣光吗?”
    狄宁面无表情的盯着年轻的圣骑士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艾伯特以为他大概是想要动手把自己揍趴下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得到了一个回答。
    “……说话不算话。”
    他的搭档含糊的说了一句。
    “啊?”
    但狄宁偏开了头,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于是艾伯特只能跟在他背后,一边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些有能力和圣光沟通的人必然是牧师和圣骑士,而狄宁显然不是。
    所以他指的应该是人而非圣光本身。
    但诚实守信是必要的美德之一,通常来说,一位圣光的代行者哪怕舍弃生命也会履行自己的誓言的。
    是迫不得已,还是力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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