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狄宁自然而然的给出了另一个解释。
    “首先,希尔斯布莱德的墓地可远不止塔伦米尔一个,第二,总有些人的死活不值一提。
    你忘了你是怎么遇到我的了?”
    艾伯特的表情更差了。
    “那些囚犯……”
    他低声说,“他们是去监狱里赎罪,而不是去做奴隶的!”
    狄宁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事实上能够被暗中处理的大多数都是死不足惜的重犯,不值得去同情。
    至于剩下的那些倒霉蛋,那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举起手示意自己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狄宁在楼梯与平台的衔接处蹲下,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丝毫不顾忌没有护栏遮挡的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他盯着哨塔的大门,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门附近的那一小块位置被映照的清晰可见。
    而他们自己所处的地方因为没有窗户而处于一片浓郁的黑暗之中,几步开外就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他想了想,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其他人身边。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拍了拍艾伯特,把年轻的圣骑士带到了楼梯口,让他紧贴着墙壁一侧。
    在保持静默的情况下,狄宁只能用手比划着要他收敛身上圣光的气息。
    好在两个人也算是有些默契,艾伯特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他短暂的出了一会儿神,身上就发生了某种变化——那更近乎于一种感觉上的,而不是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的改变,但现在艾伯特看起来和普通的青年没什么区别了。
    狄宁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则回到了原位,从背上解下了弓箭。
    他抽出三支箭放在脚边,另一支则扣在手里,全神贯注的盯着哨塔的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哨塔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仓库内的亡灵抓挠木板的声音,和他们背后粗重的呼吸声——注意到这一点后狄宁有些恼怒的回头比划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确定安德鲁他们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手肘就被轻轻碰了一下。
    狄宁迅速的扭过头来,望向门口。
    一个细长的影子出现在了那里。
    它有些迟疑不决的徘徊了几步,这才小心翼翼的冒出头来。
    一只瘟疫犬。
    从表现来看应该是被控制的,亡灵本身不可能产生畏惧的心理。
    其他三人因为视角问题看不到楼梯以下的空间,而看到它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没有察觉到威胁,瘟疫犬先是跑去仓库门口闻了闻,又尝试着咬了几口门板。
    在腐蚀性的口水和锋利的牙齿面前,门板还是凭借着自身的体积和厚度更胜一筹。
    狄宁专注的听着。
    仓库内部传来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去。
    但很快又骚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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