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城这句话是在解释将襄和县主留在大长公主府的目的。
    这也就是承认了婠婠的推测。
    这半宿的戏一层层的递进下来,他完全的将自己撇清出去,且令杨家生了顾忌。
    往后无论定北侯府如何去接,杨家都会坚持将襄和县主留在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去世多年,虽官家示恩没有收回那座府邸和匾额,但那宅子里已无了昔日的规矩气象。
    在杨韶的夫人被襄和县主送进庵堂后,那座宅邸竟轻易的就被柳芙萝掌控了大半。
    柳芙萝原本是襄和县主一手培养起来的。
    依凤卿城话里的意思,是要让柳芙萝去折腾襄和县主。
    如今杨驸马对柳芙萝言听计从,她只消在杨韶面前将戏做足,那她的手就能遮上襄和县主头顶的那片天。
    用脚趾头想也会知道,未来的杨家会是如何精彩的一场大戏,就如过去的定北侯府一样。
    只不过掩了毒心唱戏做好人的换成了柳芙萝,被控在戏中的人成了襄和县主。
    他将过去襄和县主加赋在他身上的,通过这样的形式原样的还了回去。
    比起襄和县主他更要高明。
    操棋而不在棋局之中。
    眼前的凤卿城与初见时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或者说,眼前的凤卿城并不是世人所认为的那样。
    这是否说明他信她,所以才在她面前表露出真正的自己。
    婠婠心中一片的欢喜,随即那被压下去的疑问又慢慢的盘桓上心头。
    只为了对付襄和县主,还不至于费力伪装至此。
    以他那般的头脑,也断不会只有这一种方法对付襄和。
    那他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他说过,他伪装自己的缘由待到了能说的时候便会告知她。
    如此,她眼下不问为好。
    但她很想要帮他承担一些事。
    如此,又该问一问那缘由。
    心中犹豫着是问还是不问,婠婠不自觉的啃起了手指。
    凤卿城用罢了汤饭,端了茶盏来漱过口,起身来行了两步后却见她一动未动。
    依旧坐在桌前,啃着手指瞧着他发呆。
    凤卿城便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婠婠回了神,见他正笑吟吟的望过来,眉目神情与素日没有丝毫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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