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点头赞同道:“这倒也是。”
    说话间,赵子暄又倒了一杯酒。
    随着他的动作,婠婠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桌上。
    如此丰盛的一桌好菜,竟是一筷没动,仿佛摆上来就是为了渲染下气氛。
    可耻的浪费。
    因着赵子暄的反常情绪,婠婠对于吃饭的执念淡了许多。
    她开口劝道:“酒这东西,多饮总是不太好。
    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赵子暄微微一愣,道:“这话,是我从前劝阿婠的。
    当时阿婠回我说‘一起喝些’。”
    说完他站起身,唤人另取了两坛酒来,向婠婠一笑道:“一起喝些?”
    差不多每次跟赵子暄喝酒都是在屋顶,这次也没例外。
    婠婠不是前主,对酒没什么执念,尝着味道没什么新奇,喝了两口也就放下了。
    她交给他的案卷,大部分都还只能算作推测,他竟就这样分毫不疑的信了。
    相比一路扶持着他的孟正,他竟是更加信她。
    或者准确些说,他是更加信任原主。
    婠婠心中忽然生出些莫可名状的喟叹。
    看着赵子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也不知再要不要劝说几句,又要从何处劝起。
    深夜的北都黑漆漆的一片,只四面城墙上的灯火遥遥的透过夜色,影影绰绰的并不分明。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这一座宫苑还是明亮着的,像是暗夜流水之上的一盏河灯。
    赵子暄向后一仰身,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抱了酒坛,静静的看着漫天的星子闪烁。
    许久之后,他忽然开口说道:“我要这天下,从不是为了天下。”
    婠婠想了想,道:“世间的人,大多都是先为自己的。”
    赵子暄喝了会儿酒,问道:“那少数呢?”
    婠婠道:“那少数的是有信仰的人,他们做事以信仰为先。
    那样的人极少极少,少到一辈子也许都见不到一个。”
    赵子暄想了片刻,又问道:“阿婠可有信仰?”
    婠婠很认真的回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也算是一种信仰的话,那我有。”
    赵子暄笑起来,笑声朗朗的,听来竟有几分悠然之意。
    寂静的夏夜,风悠悠的吹,有酒在旁,有人作陪,气氛也合该是悠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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