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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永远比猫更懂他们，江延川的脚步只会越走越远，越来越领先。
领先？
柳青岚猛地坐起，胸膛因为缺氧加激动剧烈地起伏。
他知道了！
江延川为什么要给他透露信息？
因为他在宣战！
但不是向他，不，宣战的目标也包括了他。
江延川在通过他向警方宣战！
如果他一直如此，只会让蒋恒对他的疑虑越来越重。
倘若他装作不知，那便是一条条人命压在了他的头顶，虽然现在都是该死之人，倘若有一天江延川开始杀害无辜了呢？
但
柳青岚看了眼监控，默默躺了回去。
要是他真的把江延川的事全部告诉了蒋恒，这个疯子很可能会对蒋恒出手。
为什么不是他？
因为这几次简单的会面能感觉出，江延川对他的恶意来源于不满，而这种不满具体是因为什么，柳青岚猜不出。
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是和他消失的那十年的记忆有关系。
所以他们可能关系匪浅才对
天哪，他是什么跟这样一个疯子关系匪浅的？
太亏贼了！太疯狂了！
柳青岚在病房里无声扭曲尖叫，楼下的蒋恒正在和队里的人沟通。
“老大。”方芷打断蒋恒的话，“人救回来了，但以后可能没法自理。”
“我知道了。”蒋恒点头，“上去看看。”
一行人上了楼，被医生挡在了外面。
蒋恒隔着玻璃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徐娥菁，带人守着。”
虽然柳青岚当时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说实话，他当时也有这种不祥的感觉。
完全是说不出任何理由的预感。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抬起腿进了电梯。
不管怎么样，柳青岚提出的假设与态度完全是在帮他，他去道个歉是应该的。
柳青岚听见开门的声音，从被子里拱了出来，“有事儿？”
“刚才”蒋恒轻咳一声，“抱歉。”
这话说得让柳青岚都不敢听，“你说啥？”
蒋恒老脸一红，重复一遍：“我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好像从三十岁之后就没这么道过歉了。
“啊？”柳青岚还停留在完全不敢相信的那个情绪上，“你？我？啊？”
这么长的时间他想了很多，连蒋恒把他拷回去对他进行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非得让他供出江延川这个结局都想到了。
就是没想到蒋恒会道歉。
直接给柳青岚的cpu干烧了。
蒋恒看他傻了，笑了笑，坐在床边削起了苹果。
“你不怪我了？”柳青岚小心翼翼再提，“我那就是着急，毕竟最近这几个案子的嫌疑人都死了，不得不多想。”
“嗯。”蒋恒把削完皮的苹果递给他，“苹果都放蔫了。”
柳青岚接过来咔嚓一口，一边嚼一边艰难说话：“你们买的太多了。”
单就是吴桐声一个人来一趟就会带一堆，更别提还有有空就来的蒋恒跟唐旭，还有几乎天天住在这的唐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