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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一扔，“一人开一回。”
他没意见，因为他知道唐旭有多讨厌开车，早上那就是占了大便宜。
“柳青岚给明明请的那个家教什么来头？”唐旭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她今天给我了好多条消息，卷子写的真不少，满满当当的都是错题笔记。”
蒋恒目不斜视，“机构金牌讲师再就业。”
“金牌，那难怪。”唐旭拍了下手，“也难为柳青岚，费这么大劲给她找家教。”
他们夫妻俩找家教都快疯了，没想到现在一个小年轻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蒋恒默默点头，“等明明考上大学，记得给他包个红包。”
“肯定。”
车停在楼下，唐旭没有动弹的意思，“你让她下来。”
蒋恒从窗缝里把钥匙扔回去，乘电梯上了楼，打开门差点怀疑自己回错了家。
从沙到地板铺满了卷子，柳青岚没在客厅，估计是躲回了房间里，唐曌在卷子里打滚。
柳青岚听见开门声，从房间里出来，给了蒋恒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下一秒唐曌的声音响起，“物质分子会从浓度高的地方流到浓度低的地方，我在尝试知识是不是同样的道理。”
蒋恒弯腰捡起地上的卷子，“你的浓度高还是低？”
“那肯定是低。”
“稀释过的卷子浓度比你脑子里的知识还低。”蒋恒把一摞卷子放到桌子上，“扩散半天就扩散了一张卷子。”
唐曌噘着嘴，“我差的有点多。”
“不着急，慢慢补。”他把最后一张卷子跟其他卷子叠到一起，“你爸在楼下等着接你回家。”
她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不自暴自弃了，从沙直接弹射到门口，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换好了鞋子，“拜拜，蒋爸。”
“拜拜。”
“拜拜，柳青岚。”
“再见。”
唐曌露出小虎牙：“我今天的作业做完了，你们晚上打游戏必读带着我。”
柳青岚胡乱点头，“嗯嗯嗯。”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下意识答应。
蒋恒关上门，撸起袖子，“晚上吃什么？”
“都行，不挑。”
柳青岚坐在餐桌边上看着蒋恒忙里忙外，心里无限踏实。
要不就这样吧，就这样也挺好。
没有江延川，把所有的蓄谋已久全部当成意外。
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他最近几天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已知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事，真的还有必要知道吗？
柳青岚有些迷茫，脑海中有两个自己在拉扯。
一个说：“那是你的人生，你有权利知道。”
另一个说：“就当那十年是你被穿越者用了身体，你没必要刨根问底。”
各有各的道理。
蒋恒简单炒了两盘菜，一转头现他还在呆，“遇上烦心事了？”
“也不是。”柳青岚站起来拿碗和筷子，“这几天给唐曌找家教找得头大。”
“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两天。”
他抬眼看向蒋恒，“那个温泉旅馆，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吧？”
说实话，他还是挺害怕出现在那种场合，再遇上一起命案。
主要是害怕在警察扎堆的情况下被人抓住线索，然后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把他和江延川的老底全部掀翻，两个人只能进去唱铁窗泪。
可能连唱铁窗泪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嘎嘣一个花生米结束人生一周目。
他自己不一定，但江延川肯定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