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为贡品的顾渚紫笋自然和民间的不同,只是坐立难安的情况下,再好的茶也觉得涩苦。
    小半日过去,靖王一直在点评景色喝茶水,景明敷衍附和几句,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说好。
    “贤侄是觉得和本王说话无趣?”
    他立刻起身:“在下不敢,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不如王爷满腹经纶,无法参透王爷的意境。”
    靖王大笑两声,像是被他逗笑。
    “那你可参透了,本王今日约见你,是何目的?”
    终于到了正题,景明整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在下愚钝,没有什么大智慧,只配做些小生意,只求不被人骗了就好。”
    靖王微眯着眼,屋内的气氛陡然压抑。
    “小生意?如今和西域的交易,除了朝廷,你是民间最大的老板,这利润可不小。”
    景明表面依旧镇定,只是后背渐渐起了汗:
    “王爷误会了,去西域路途遥远,若是遇到不好的天气,还会有所损耗,更别提沿途可能遇见山匪,有时为了保命,别说是挣到的钱,连家底都要赔进去。
    不过是刀尖上舔血,挣些辛苦钱,够养家糊口而已。”
    他说的是一般小商户的遭遇,更是他自己的经历。
    他十五岁便背着江崇偷偷做生意,攒了些本钱后十八岁开始组建商队同西域人来往。
    那时候他的商队没有名气,也没有人护着,被骗、被抢、被杀都是家常便饭。
    也是到了他二十二岁时,打通了沿途的关系,才渐渐有所好转。
    如今的盈利,都是手下兄弟拿命换来的。
    靖王找他,除了让他当钱袋子,还想做些走私的勾当。
    如今,已经是第三次找他了。
    靖王仿佛听不出他的拒绝:
    “和外邦人做生意向来如此,若没有撑腰之人寸步难行。
    本王知贤侄给了沿途官员一些孝敬,可终究是群小喽啰不堪大任,若是被上面的人拉下马,贤侄多年心血便付之一炬了。”
    他拍上景明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
    “生意能做多大,还得看背后的靠山有多大。
    否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
    他重重在景明肩上拍了三下。
    “贤侄好好考虑考虑,下次可要给我确切的答复了。”
    说完,笑着出了阁楼,仿佛二人相谈甚欢。
    景明感觉呼吸立刻顺畅许多,明明什么也没做,后背的衣服却汗湿了,身体也似劳作了一天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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