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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与其说是线索，不如说是一份苍白的证明——证明李浩宇和李强所言非虚，确实有人在暗中窥伺着李浩宇。
“跟踪者……”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眉头微微蹙起。
他早就从李浩宇口中得知了跟踪者的存在，李强没说谎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然而直到现在，他依旧对跟踪者的身份一无所知。照片只是百分百确认了“有人跟踪”的事实，由于无法辨认的面容，让这张照片的价值大打折扣。
不过，温九还是从中提炼出了两个值得注意的信息点。
他再次拿起照片，调整角度，仔细观察照片的拍摄角度。
他发现，从拍摄角度来看，不像是人为手持拍摄，更像是固定机位拍摄，比如……公交车内的监控摄像头。
第二个信息点——跟踪者的身份。
李浩宇一口咬定跟踪他的是流浪汉，但照片的背景是公交车，这就产生了矛盾。
先不说流浪汉能不能上车，就算他有钱，每天都能投币跟着李浩宇，以他的打扮和身份，在相对封闭的公交车厢内，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尤其是李浩宇，他的警惕性一定很高，如果跟踪者真的是流浪汉，他不可能在公交车上毫无察觉。
更何况，幸福小区的公交车司机也是小区住户，彼此之间也算熟悉。如果真的有身份不明的流浪汉长时间逗留在车上，司机不可能没有印象，甚至可能会出于安全考虑，进行询问或驱赶。
“不对劲……”温九捏着照片，指节微微泛白。
矛盾的点就在于此，李浩宇确实没有说谎，但他十分确定跟踪他的人就是流浪汉这件事……还是说不通。
如果他真的那么确定是流浪汉跟踪自己，并且感到了威胁，为什么没有向司机求助呢？司机也是幸福小区的居民，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只是提醒一句，举手之劳而已。
除非……
“除非这小子撒谎了……”温九喃喃自语，脑海中灵光一闪，“或者，他隐瞒了什么……”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温九的思绪被打断，他立刻收起照片，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看去。
来的人是李强。
他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衬衫湿了一大片，紧贴在身上。他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掩饰什么，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你回来了？”温九走到门口，语气急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有新的发现吗？”
李强急促地喘着气，点了点头：“是，刚回来，我又发现了一条线索，这不想着来跟你讨论。”
“什么信息？”温九追问，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李强没有进屋，而是用余光快速扫视了一遍屋内，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接着，压低了声音：“你说的对，李浩宇父亲也有嫌疑，但是你猜错了，他并不是梦魇。”
“为什么？”温九挑了挑眉，语气平静。
李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缓缓开口：“因为我问过他楼下的邻居，他们说李浩宇父亲虽然酗酒，但是对李浩宇挺好，从来没打骂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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