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当没听见。
    说一万遍也是宫远徵自己凑上来的,何况她还救了宫远徵的命,能跟个活泼明媚年岁相当的小郎君开心相处一年不是她应得的吗?
    宫尚角只好去临时茶室拿瓷碗兑了温水过来,屈指轻扣了下屏风的木质边缘,别过脸不去看她:“喝点水,别噎着。”
    那一联屏风又被推开了,章雪鸣拿过水来一口闷了,空碗递回他手里,拉好屏风,理好衣裙,把宫远徵那件厚绒披风拿下来抖了抖,重新铺到床上,人往上头一躺,双手交叠往小腹上一放,安详躺平。
    那油盐不进的样儿让宫尚角恨得牙痒痒:“一会儿还有热粥和点心,你不吃了?”
    章雪鸣装死。
    “行,那你睡吧,睡醒了我就接你回角宫。”
    宫尚角点头,“对了,我现在是少主了。
    等郑家主醒了,就能当宫门少主夫人了,说不定还能当上……”
    “咻——”
    一个瘪瘪的皮囊飞出来。
    宫尚角不慌不忙地让开,伸手那么一接——
    “嘶”
    他握住麻的手腕,咬牙,“郑昭昭你疯了?扔个东西你还用上内力了?”
    “咻——”
    又一个瘪瘪的皮囊飞出来。
    宫尚角忙躲开。
    只见那皮囊掉到地上,只出小小的一声“啪”
    。
    像是某人伸手轻轻在他脸上扇了一下,嘲笑地出一个单音节:“哈!”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
    宫尚角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打从两人认识,章雪鸣就是这个臭德性。
    她亲爹惹了她都照样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他挨打最重的那次,她亲爹也卧床了半个月,他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只能自己哄好自己,再笑着把她原谅。
    “算了,跟你说笑呢。
    计划有变,要是你真去了角宫,日后我把少主夫人放跑了,只怕宫门里又要流言纷纷了。”
    宫尚角甩了下袖子,弯腰把落地的皮囊捡起来,两只一起整理好塞进袖袋里。
    “咻——”
    又有东西从小隔间里被抛出来。
    宫尚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到一旁,任由它掉到了地上。
    情愿一会儿弯个腰,也比被震麻了手要好。
    反正章雪鸣就是喜欢搞人心态,他不放在心上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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