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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亮的计划
“徐头啊!您这操练的法子难不成是从那棺材瓤子里费劲巴拉地给扒拉出来的吧?”
只见豁牙满脸不屑地将手中那把汉阳造猛地朝地上一杵,
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坚硬无比的枪托与地面上的青石板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瞬间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星子来。
这位被唤作“豁牙”的关中大汉身材魁梧壮实得很呐,
那粗壮有力的臂膀简直就如同巨大的碾盘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怵。
此时此刻,他正圆睁着一双如铜铃般大小的牛眼,
恶狠狠地瞪视着不远处蹲在墙根处悠然自得地抽着旱烟的徐天亮。
而那徐天亮呢,则半眯着眼睛,稳稳当当地蹲在墙根底下,嘴里慢悠悠地吐出一个个烟圈儿。
那些个烟圈儿就像是有生命似的,一个接一个地从他那高耸的鹰钩鼻中缓缓飘出,
然后渐渐地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我说豁牙呀,你瞅瞅你自己那裤腰带上别着的手榴弹,难道说那就是个纯粹用来装点门面的摆设玩意儿不成?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你领着一帮兄弟们去偷袭小鬼子的炮楼,结果呢?
要不是老子我冒着枪林弹雨,
拼死拼活地把你从那机枪火舌之下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恐怕这会儿你的坟头上都长满了三尺高的野草喽!”
徐天亮一边说着,一边操着一口地道的金陵方言,
话语之中既带着那么三分让人难以招架的痞气,又夹杂着足足七分令人胆寒的狠劲儿。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庐山之上那弥漫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游击队的训练场上却早已是闹翻了天,
嘈杂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三狗子把老套筒往地上一杵,江西话炸得树叶子直颤:“徐癫子!你这套把式是娘们绣花的活儿!打倭寇要见真血!”
徐天亮嘴里叼着一根草根,身体随意地斜倚在那堵残垣断壁之下。
他那断腕处缠着的白色绷带上,隐隐渗出一些黄色的药水痕迹。
只见他瞪圆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前方,用一口地道的金陵腔调骂道:
“三狗卵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拿根绣花针把你们几个的屁眼儿给缝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如旋风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看上去甚是狰狞;
旁边一个则少了一只耳朵,仅剩的那只耳朵还缺了一小块;
最后一个咧开嘴笑时,便能看到他那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
他们三人皆是项队长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这支游击队中的老班底了。
这时,独耳率先走上前来。
这家伙个头矮小,来自安徽,平日里就是队伍里出了名的机灵鬼。
不过此刻,他却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炸毛小麻雀一般,一边用袖口使劲地蹭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一边大声嚷嚷道:
“徐教官呀,咱们这儿可是游击队,又不是啥正儿八经的正规军。
您整天弄那些个什么队列操典之类的玩意儿,小日本鬼子才不会吃这一套呢!”
徐天亮闻言,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
他脚上那双黑色的皮靴用力一踩,直接将地上尚未熄灭的烟头给碾碎了。
然后,他目光凌厉地扫过面前的三人,冷冷说道:
“好啊,既然如此,今天咱们就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你们三个商量商量,挑个项目跟我比划比划。
要是能赢了老子,我二话不说,立刻卷起铺盖滚蛋!”
听到这话,一旁的疤脸当即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刚刚缴获而来的日式三八式刺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同时高声喊道:
“那就比划比划!咱们比射击、刺杀和投弹三项,采取三局两胜制!
谁怕谁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青光。
刀身微微颤动,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
“输了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徐头您老就乖乖滚回您那中央军里去,继续喝您那洋墨水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说话之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悍。
在距离他们大约二百步远的地方,一棵古老的松树枝干粗壮,上面悬挂着三顶锃亮的鬼子钢盔。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钢盔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叮当声响,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正在敲响。
此时,那个被称为疤脸的男子端起手中的三八大盖步枪,
眯起一只眼睛,全神贯注地瞄准着远处的目标。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平稳,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随时准备击发。只见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用带着浓重江西口音的话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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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当年在鄱阳湖打野鸭的时候,那可是一瞄一个准儿!”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出膛,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然而,这颗子弹却只是擦着钢盔的边缘飞了过去,险之又险。
受到惊吓的乌鸦们顿时惊慌失措,扑棱着翅膀四处乱飞,
一时间整个树林都充满了它们惊恐的叫声。
站在一旁观战的徐天亮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呵,我说疤脸兄弟啊,你这野鸭没打着,倒是给那帮小日本倭寇剃了个头呀!
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终于轮到徐天亮上场了,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射击位置前,
先是故意将手中那把老旧的套筒枪枪托在肩膀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各位弟兄可瞧好了啊,我手里这把老套筒的准星有点往左偏,大概有两毫米左右的误差。
所以呢,开枪之前就得像这样稍微调整一下角度才行……”
说着,他熟练地移动枪口,将准心对准了远处的钢盔。
说完独臂抄起项队长留下的老套筒,枪托顶在伤腕创口上。
金陵腔混着火药味:
“看好了——这叫三点变一线!”
枪响时钢盔正中炸开个窟窿,子弹穿过钢盔又打碎后面石壁上的野蜂窝。
蜂群嗡地扑向看热闹的豁牙,疼得他满地打滚:
“徐癫子你玩阴的!”
豁牙正在远处拍打蜜蜂的时候,独耳挺着红缨枪冲上来,江西话带着狠劲:
“老子捅穿过两个倭……”
话没说完,徐天亮突然矮身钻过枪杆,伤腕铁钳般扣住他喉结:
“战场上谁跟你报数?”
膝盖顶在独耳腰眼,红缨枪当啷落地,
“倭寇拼刺前退子弹?那是哄鬼的!”
独耳满脸狰狞地紧握着那柄锋利无比的刺刀,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再次凶猛冲来。
然而,徐天亮却宛如一座山岳一般稳稳站立原地,纹丝未动,
仿佛对这凌厉的攻势毫不在意。
就在那寒光闪闪的刀锋即将抵达眼前之际,
只见徐天亮身形忽地一闪,如同鬼魅一般侧身躲开,
同时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精准无误地一把抓住独耳握刀的手腕,
并顺势用力往怀中一带。
刹那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孙二虎的肩关节竟然硬生生地脱臼了!
“都给我记住了!
当刺刀见红的那一刻,
任何一丝犹豫都会成为要命的破绽,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徐天亮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
与此同时,他双手迅速而熟练地动作起来,
帮助独耳将脱臼的胳膊重新复位。
就在此时,一旁的豁牙显然并不服气,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口中发出一声怒吼,
同样手提刺刀朝着徐天亮猛扑而来。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攻击,徐天亮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反而脚下步伐一动,不退反进,迎着豁牙径直冲去。
眨眼之间,他手中的长枪枪托便狠狠地砸在了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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