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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鬼影
在新强河渡口那片茂密的芦苇荡里,
古之月狼狈不堪地抹了一把脸,
他身上那件黄呢子军装已经被江水浸透,
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而在他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把从死人堆里艰难扒拉出来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那枪把上甚至还沾染着些许鬼子少尉的脑浆,看起来有些恶心。
与古之月相比,躲在他身后的徐天亮情况要好一些。
只见他手持一把波波沙冲锋枪,那枪管上还缠绕着一面缴获来的太阳旗,
远远望去,活脱脱像个耍猴的艺人。
“班头,这鬼子的话可真够绕舌头的,
比咱们家乡话难学多了。”
徐天亮有些抱怨地戳了戳古之月的后背,嘟囔道。
古之月闻言,猛地回过头来,
此时,月光恰好洒在他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
使得那些狰狞的疤痕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金陵小子,你懂个屁!”
古之月没好气地骂道,
“老子在海州的时候,可是跟着团部的侯副官学了整整一年的日语呢!”
然而,就在古之月话音未落之际,
芦苇丛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两个端着三八大盖步枪的鬼子如幽灵一般应声站起,
他们头戴钢盔,那钢盔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古之月却显得异常镇定。
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迈步上前,脚下的靴跟与青石板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仿佛这并不是在危险的战场上,而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一般。
走到距离那两个鬼子仅有几步之遥时,
古之月突然停下脚步,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然后用标准的日语高声喝道:“口令!”
“止まれ!(停下)”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名鬼子哨兵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桥头,
手中的刺刀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横在桥头,拦住了这队“友军”的去路。
那名鬼子哨兵头戴钢盔,钢盔下的三角眼充满了狐疑,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队“友军”,似乎想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出一些端倪。
就在这时,古之月突然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他随手甩出半包樱花烟,然后用一口地道的关西腔说道:
“第 11 军辎重队の深田少尉だ!(第11军辎重队的深田少尉)”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酒气,让人感觉有些醉醺醺的。
那半包樱花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鬼子哨兵的脚边。
烟盒上的富士山印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让鬼子哨兵的警惕心稍稍松懈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古之月如闪电般出手,
他手中的刺刀如同毒蛇一般,从肋下斜刺而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鬼子哨兵的心脏。
古之月的动作迅猛而精准,
刺刀的刀尖准确地顶着鬼子哨兵的脊椎骨,
然后猛地一转,只听“咔嚓”一声,
鬼子哨兵的身体猛地一颤,
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
这一招“绞心刺”正是三年前税警团王班长所传授的绝技,
古之月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眨眼之间便取了鬼子哨兵的性命。
与此同时,徐天亮带着另外五个弟兄如鬼魅一般迅速摸向了其余的哨兵。
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当徐天亮他们解决掉最后一名哨兵时,
那名哨兵的鲜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渗透桥板的裂缝。
然而,就在此时,炮楼里的鬼子小队长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
他猛地推开窗户,想要查看外面的情况。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推开窗户的瞬间,
古之月的军刀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天皇陛下があなたを呼んでいます。(天皇陛下在召唤你)”
古之月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手中的军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仿佛在宣判着鬼子小队长的死刑。
鬼子小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古之月,
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古之月的刀锋慢慢地在鬼子小队长的喉管上移动着,
那缓慢的速度足以让这个九州渔民出身的军官看清他部下们抽搐的尸首。
他右手虚按刀柄,左手却如同闪电一般突然抽出藏在袖管里的军刺。
只见寒光一闪,噗嗤一声,
最前面的那个鬼子哨兵的喉管像是被引爆的炸药一般猛然炸开,
猩红的血花如喷泉般四溅开来,
溅落在古之月那原本整洁的领章上,
形成了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第二声闷响紧接着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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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亮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拧断了另一个鬼子的脖子,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两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如幽灵般摸到了渡口的岗楼前。
岗楼的窗棂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煤油灯光,
仿佛是这漆黑夜晚中唯一的一点光亮。
古之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然后用流利的日语轻轻敲了敲门,模仿着鬼子的腔调说道:
“小队长,新到的支那劳工……”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猛地撞开门,
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进去。
屋内,四个鬼子正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聚精会神地赌着钱。
骰子在桌子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仿佛在嘲笑这几个即将命丧黄泉的家伙。
古之月的军刺如同毒蛇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捅进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鬼子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溅射到了其他几个鬼子的脸上。
与此同时,徐天亮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也发出了怒吼。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另外两个鬼子扫倒在地。
最后那个鬼子见状,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摸枪。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古之月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翻了桌上的煤油灯。
顿时,火舌如恶魔般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那个挣扎的躯体。
渡口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三十多具尸体,在凌晨的薄雾中泛着青灰色的光,显得格外诡异。
徐天亮走过去,随意地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
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乖乖隆地洞,这小鬼子死得比南京板鸭还冤呐!”
古之月慢慢地蹲下身子,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巨大的力量支撑。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把鬼子的军刺,
军刺上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迹,
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用鬼子的军装仔细地擦拭着军刺,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擦拭完毕后,军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古之月满意地看着它,然后将其插入腰间的刀鞘。
古之月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田上,眼神坚定而果断。
他转头对徐天亮说:
“天亮后,掘开水田,把路给我淹了。”
徐天亮听到这话,像被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古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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