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身子照顾好,不是更没力气伤心了吗?”
    “你说你说妈总是偷偷伤心,那她肯定还要伤心很久。”
    “得烫脚,得吃药!
    才能扛得过去。”
    “”
    段虎骤然停下。
    季春花差点又一个不注意撞他硬邦邦的后背上。
    她不知所以地仰起圆脸儿,“快点把水给妈送去吧,外头凉。”
    段虎定定地垂眸瞅她,一时没说话。
    季春花不自觉地开始紧张,缩了缩脖子。
    她向来害怕他的沉默。
    “季春花。”
    段虎嗓子眼儿像是刮进了又干又冷的冬风,剌得他生疼。
    他张张嘴,却只吐出她的名字。
    完完整整的。
    他几乎没这么叫过她。
    可叫完她的名字,后话又卡在喉咙。
    段虎眼尾逐渐烧起血红,死死的盯着她,分毫不错眼。
    他再次想起昨夜,突然就觉得庆幸。
    分明今儿早上他还觉得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恨不能把脑子撬开把昨晚的记忆全掏出来。
    可他现在突然就庆幸了,庆幸自己啥都没忘。
    没忘她跟现在一样湿润柔软的眼神,没忘她暖融融的黏糊糊的声音,跟哄娃似的哄他。
    他跟个没脱尿戒子的熊娃子似的幼稚,说有人欺负他。
    她就跟他一块骂,骂完还叫他接着“欺负”
    她。
    段虎沉默的太久太久,他凶戾漆黑的眸也愈猩红红。
    没有表情,脸上硬邦邦的。
    季春花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傻乎乎的回望着他,
    须臾,脑子也不知抽了啥风,鬼使神差的讷讷道了句:
    “段虎,你别哭”
    段虎彪悍身躯惊颤,双眸蓦地瞪大,
    下意识地粗莽抹次把脸,低骂:“艹,你他娘哪只眼看见老子哭了?”
    “老子才没哭。”
    “哭个蛋子儿啊。”
    “就是让风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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