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周楠都处于忙碌之中,忙着将手头的公务都处置干净,实在处置不完的就交给史文江。
    又将手下都召集在一起训话,说本大老爷要去参加顺天府的乡试,在没出考场之前,不会再来衙门了。
    有事情你们自己酌情办理,实在吃不准就交给史先生。
    本官不在的时候,史先生可以全权代表我。
    经过安抚和解释,史文江答应再站一班岗。
    说,周大人你如果中举,在下继续为你效力。
    否则,我自另寻活路。
    周楠还能说什么了,惟有苦笑。
    看来,自己也只有中举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忙了一天,次日,周楠进了内书堂,开始给内侍学生们上课。
    刚进学堂,就听到下面低声议论:“三赐先生到了。”
    周楠一听,楞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绰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在这两日,京城勋贵和内廷圈里,周子木的名头更响。
    你想啊,周大人随侍君前代表皇帝给京城各大道观布施,两次差事都办得龙颜大悦。
    第一次,皇帝先后三次封赏,周先生的委任状拿到手软;第二次,长公主殿下也是三次赏赐财物。
    这样的恩宠,国朝以来前所未有,即便是当年权倾天下的锦衣卫陆炳陆指挥使也不过如此。
    虽说周大人将来很有可能被成为天子女婿,不能做官。
    可他在陛下那里有不小的影响力,简在帝心就是权力啊!
    在京城勋戚和内廷圈心目中,老周已经成为年轻一代皇权的代言人了。
    众学生看老师的目光中自多了一分崇敬。
    周楠心里不是滋味,咳嗽一声:“上课了,为师今天要教的内容是《隋唐租庸调制的沿革,以及和我大明朝丁亩的关系》。
    所谓租,就是田赋;庸,身庸;调,徭役。
    唐代在以前均田制基础上实行的田租、身庸、户调三者合一的赋役制度。
    北周时的裴侠征收庸,用以代役。
    隋文帝开皇十年,规定丁男五十岁免役收庸,允许交布帛以代替力役……我朝实行的是丁亩分离制,人口徭役和亩税单独征收……”
    “……如此,问题就来了。
    有贫困家庭劳动力充沛,可名下却没有田产,国家也征收不了多少赋税。
    而有的人家却良田千亩,在征丁口的时候也征不上来多少。
    显然,这个丁亩分离的税收制度不甚合理……”
    周楠本是基层公务员出身,熟悉地方民情。
    他和其他教习授课的时候子曰诗云不同,专授经世济用的学问,加上口才了得,听起来非常有趣。
    倒不是叫学生们不学圣人之言,其实,在场的两百多学生谁不是十年寒窗出来的。
    就其学问未必就输于周楠,真叫他们去考,大家中个秀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人都是内廷的精英,将来是要做内相治理天下的,如果不知道周楠教授的学问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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