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声音轻柔,略微带着沙哑,大致是用多嗓子,有些伤到。
    “赏赐?”
    “本是布和一枚钗,我寻上王媪,请她帮忙说话,将布换成蒸饼和酱。”
    卫子夫一边说,一边取出仔细包裹的银钗,递到卫媪面前,“阿母让阿兄换粟和盐吧。”
    听到女儿解释,卫媪松了口气。
    她担心三女走上自己和二女的老路,心中时常惴惴。
    然而,以奴婢之身,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等卫媪接过银钗,卫子夫走到榻边,靠着卫少儿坐下,道:“阿姊今日还好?甥也好?”
    “好。”
    卫少儿点头,看向卫子夫,眼神颇为复杂,许久才低声道,“阿妹,我知你聪慧,也知你的心气,但你我终究为家僮,这是命,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我知。”
    卫子夫颔首,长睫低垂,“阿姊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阿母招祸的。”
    卫少儿本想再说,卫孺却在这时走过来,放下装着蒸饼的木盘,俯身接过她怀里的婴儿。
    “我帮你抱着,快些吃,才好有奶水。”
    “阿姊,快吃。”
    卫子夫拿起一块加了蜜的饼,道,“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就两块,都给阿姊。”
    话题被扯开,卫少儿到底没有再说,不过也只吃了一块蒸饼,剩下一块没有再动。
    “给阿母。”
    卫子夫点点头,又拿起一块麦饼,掰开,一半递给卫少儿,一半送到卫孺嘴边。
    等长姊咬过一口,才撕成两块,递给两个弟弟。
    是夜,卫媪和三个女儿各怀心事,都没有睡好。
    卫长子嘴巴虽硬,到底关心妹妹和外甥,和同屋的人商量,今后有出府的差事,能否帮忙带些药材和吃食。
    “帮是能帮,你有布和钱吗?”
    一个身材高壮,嘴边生了短须的骑僮道。
    “有细布。”
    见事情有门,卫长子忙道,“劳烦了。”
    “有钱布就行。”
    骑僮应承下来,没有为难他。
    本该睡熟的健仆突然翻过身,嘿嘿笑道:“卫长子,求他不如求我。
    我不要钱布,将你妹许我如何?”
    家僮是贵人的财产,没有任何自主权,婚事也是一样。
    健仆所谓的“许”
    ,绝非是嫁娶,而是另一种含义。
    卫长子胸中燃起怒火,正要扑上去,却被骑僮按住。
    后者坐起身,看向说话的健仆,沉声道:“别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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