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明摆着要杀人,而且不是单杀一两个,看架势,一旦罪名全部查证,八成是要夷三族。
    这样的大案,不仅朝中议论纷纷,宫内亦有耳闻。
    窦太后病情略微转好,听闻消息,立刻命宦者去请刘彻,想要切实了解一下,内情到底如何。
    一次杀太守、都尉以及十数属吏,河东郡的郡官几乎要被杀空。
    这样大的动作,非是罪大恶极,实在是罕见。
    窦太后历经三朝,类似的情况,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沉疴在身,从建元五年起,窦太后很少再过问朝政。
    将养许久,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些,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得不立即去请刘彻,否则实在不放心。
    “大母,陛下非任性妄为之人。
    河东郡的确出了大事,这些人实是罪有应得。”
    陈娇跽坐在窦太后榻边,接过宫人手中的漆盏,亲自为她送服汤药。
    同时就她所知的情况,对窦太后加以解释。
    “我也是听阿母说的,这两人罪责不轻,早该杀头。”
    这段时日以来,陈娇时时刻刻守在长乐宫,衣不解带,精心照料窦太后,仁孝之名传遍朝中,城内百姓亦有传颂。
    反观王太后,趁着窦太后病弱,陈娇-分--身-乏-术,几次召见田蚡,大肆在宫内安-插-人手。
    四名有封的家人子,许美人无法拉拢,其余三人先后被召见,各自得了不少好处,再见到皇后,态度明显和之前有所区别。
    不想让窦太后烦心,陈娇严令众人收紧口风,不许透露一星半点。
    殊不知,窦太后在汉宫几十年,哪怕病得再重,宫内的消息也瞒不得她。
    前朝的事是她主动放手,为的是窦、陈两家,也为让天子记她一分好,在她去后善待陈娇。
    汉宫之内则是另外一码事。
    纵然陈娇下令封口,她仍有消息渠道,对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尤其是王太后的诸多动作,全部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没有处置,是打算看一看,陈娇将如何应对。
    正如她之前所言,她没法护陈娇一辈子。
    等她离开后,这汉宫中的一切,必须陈娇自己面对。
    如果不能解决眼前这场“危机”
    ,今后的路必定会更加难走。
    让窦太后没有想到的是,对于王太后的咄咄逼人,陈娇始终没有正面反击,仅是默默承受,一心一意为她侍疾。
    王太后要权,陈娇能给就给;王太后安插眼线,陈娇视而不见;王太后拉拢家人子,明里暗里使绊子,陈娇训斥过家人子,对王太后依旧恭顺有加。
    最后是馆陶看不下去,怒气冲冲进到宫内,直接闹到王娡跟前。
    王太后算准刘彻将来问安,刻意示弱,衬得刘嫖得理不饶人。
    出乎预料的是,刘彻根本不打算为她出气,反而站到馆陶和陈娇一边。
    碍于孝道,不好公然顶撞王太后,下手却半点不留情,王太后数月来的努力,顷刻间付诸东流。
    王娡被气得发抖,刘彻仍无半分松口,直接以王太后有恙,需要静养为由,将她同“宫权”
    隔离开来。
    想借侍疾为难陈娇,同样被刘彻当场堵住。
    “娇娇要侍奉大母,脱不开身。
    长姊闭门这些时日,想必已经知错。
    此次母后有恙,长姊理当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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