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喜鹊生了,甭管是男是女,儿子都给娘头一个送糖面来……”
    梁愈洲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也说不下去了。
    粱礼胜耷拉着脑袋蹲在那里,将手里的草纸一张张点燃,用力的吸着鼻子。
    梁礼青一双眼睛四下乱瞄。
    “走,咱也去爹那边跪着。”
    锦曦低声跟锦柔道,拉着她小步移过去,在梁愈忠身后并排跪了。
    那边,蔡金山将几家带来的炮仗,甩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枝上,然后开始点燃。
    炮仗的轰鸣将这附近一带的鸟雀全给惊动了,锦曦锦柔皆垂下头,但还是有不少炮仗的碎壳飞溅而出,落在头上,身上肩上。
    炮仗声中,老梁头哀哀的哭声在风中断断续续的传来……
    下山的路上,老梁头跟大家伙提到了一事,那就是关于谭氏三年后动土迁坟的事情。
    锦柔悄声问锦曦:“不都是说入土为安么,爷咱还张罗着要给奶迁坟?”
    “因为咱奶是死于非命,三年一过,得动一动,挪个地方再葬。”
    锦曦低声道。
    锦柔似懂非懂,没再询问。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迎面又遇到了三三两两村里上坟回来的人,大家在路边歇息说话。
    老梁头也让大家伙坐下歇息片刻,跟村人坐在一块,大家都是说着过年的话。
    先前在谭氏坟前的悲伤心情,经过一番说话谈笑,皆冲淡了不少,老梁头又重新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根旱烟杆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众人在青石巷子口分开,梁愈忠跟梁愈洲他们约好了年夜饭后,再串门拜年,便各自家去了。
    “姐,你晓得不?文大哥作画可好了,他画的那梅花,一朵朵那跟真的似得呢!”
    过塘坝的时候,锦柔跟锦曦低声却又雀跃的说道。
    “嗯,是么!”
    锦曦笑着应付,文鼎的画技栩栩如生,她早就见识过了,在她瞧见他画的那些她自己的画像的时候。
    “你前几日在梅花树下缠着他,就是为了要他给你画像?”
    锦曦笑问。
    锦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随即有点失落的道:“嗯啊,可文大哥不给我画。”
    “为啥不给你画?”
    锦曦问。
    “他说他只会画花鸟树木,不擅长画人。
    哎,没法子,咱也只得算了呗!”
    锦柔道。
    “哦,这样啊!”
    锦曦口里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哎,也不晓得文大哥是当真不会画人,还是不想被我扰了。
    你说,他能把梅花画得跟真的似的,咋就不会画人呢?我们做针线活计,那不是花鸟虫鱼一齐来的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