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一直叹气。”
    周怀轩淡淡说道,让到一旁,让王氏来给盛思颜诊治。
    王氏语塞,坐到盛思颜床边给她仔细诊脉,反复查验,最后道:“没有别的病,就是累到极点,又没有吃饱。”
    周怀轩点点头,“高热呢?”
    王氏知道他是在问高热如何退。
    “先让她出身汗,等发过汗就好了。
    如果一直不发汗,就用湿手巾冰她的额头。”
    王氏说着,起身去取了自己的药箱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周怀轩手里,“这是柴胡,如果一直不退,给她吃一丸发汗。”
    周怀轩接过来,放到盛思颜枕头边,又接过王氏递过来的手巾,“我去吧。”
    王氏行动不便,而且她也是饿了两天的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现在也快撑不住了,也不跟周怀轩客气,说了声劳驾,就回到自己床上歪着歇息去了。
    盛思颜回来了,王氏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且周怀轩也回来了,更是意外之喜。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王氏倦极而眠,很快睡了过去。
    周怀轩拿着手巾打开门,用手巾包了点积雪,放到屋里的桌上。
    看了看屋外依然在纷纷扬扬搓棉扯絮般下着大雪的夜空,周怀轩拎着两只野兔出了门。
    他来到离小石屋不远的地方,踹了两下脚,将那一处的积雪踹得横飞,露出底下的黄土地。
    他的运气不错,随便踹开的雪堆里,居然有两只肥胖的松鸡正躲在雪堆里避寒。
    看见有人来,这两只松鸡也不知道跑,将脑袋死死压在自己肥大的翅膀底下。
    周怀轩面无表情,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土疙瘩弹了过去,嗖嗖将两只松鸡打死。
    冬季的松鸡最好熬汤,加上黑松露和猴头菇,最是大补。
    周怀轩拿刀将两只松鸡和早已死去的野兔放了血,剔除内脏,拿雪全身内外擦净了。
    他刀法娴熟,刷刷几刀将松鸡拔了毛,再斩成八块,用雪包裹。
    野兔没有拔毛,但是用地上的黄色淤泥包裹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经收拾好两只松鸡和两只野兔,用袋子拎着回到小石屋,另一只手抱着一捆他刚刚在外面随手折的柴禾。
    屋里的小枸杞吃完了糕点,在屋角的小盆里洗了手,趴在门边等着他。
    周怀轩推开门,低头看着没有他小腿高的小枸杞,严肃地道:“进去。”
    两岁的小枸杞往旁边让了让,揉了揉眼睛,“我困了。”
    “睡觉。”
    周怀轩简单地道,指了指床铺的位置。
    小枸杞使劲儿仰头看他,看得眼都晕了,可怜兮兮地伸出胳膊:“脱衣衣……”
    周怀轩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目不斜视地进了屋,顺手带上门,“自己脱。”
    小枸杞的嘴瘪了瘪,努力和胸前的系绳做斗争,结果将小袍子上的系绳扭成死结。
    他偷偷看了周怀轩一眼,索性不脱了,蹭到和大姊一起睡的床边,脱了鞋,往床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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