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听着这话差点鼻子一酸。
    是啊,就连母亲都和她说过的,毁人修为无异于杀人父母。
    她当初做的事情,都够临渊杀她十次泄愤了。
    但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喜欢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君卿若轻轻摩挲着临渊的手指,一时之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脑袋往临渊胸膛贴了贴,“我知道你最好了。”
    临渊低低笑了笑,没有做声。
    片刻后,君卿若才轻叹了一口,“但小瑶和昭天,唉……”
    临渊就听着她嘀嘀咕咕说起过往,因为是与她曾经有关的事情,他倒也听得认真。
    南宫兄妹与元老会之间的仇怨,那真的不是轻易就能填平的。
    当初南宫家的人,在那一场政变中,差点死了个干净。
    南宫兄妹被追杀了很长时间。
    连带着南越世代精忠铁血的陈家,为了能护住南宫兄妹,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
    陈家几乎全军覆没。
    到最后就剩一个陈栀子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将南宫兄妹护上了业山。
    “小瑶当时背上大片烧伤,血肉模糊,肩膀被洞穿,身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近十条。”
    “南宫的脚筋被挑断了一根,到现在行走都还能够看得出来些许不便。
    身上的其他大小伤势就不用说了,栀子背他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背的是具尸体。”
    “陈栀子当时就剩一口气了,是她背着脚筋断了不便行走的南宫,搀扶着小瑶上了业山。
    把人带到了我的面前,她就倒了,背上一道一尺长的刀伤,腹部……”
    君卿若有点说不下去了,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不太愿意回想那时候的场景。
    她自认自己并不是个圣母,所以也并不是人人往业山一跪,她就会治的。
    她行医准则古怪,还爱偷懒。
    碰上没心情的时候,那可能就真的半点不想治。
    但当时却是被惊呆了,只觉得这三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似的。
    尤其是陈栀子,君卿若当时解开她腹部绑得紧紧的布条,才看到她那可怕的伤势,说是开膛破肚也不为过,如果不是用布条紧紧缠着,怕是脏腑都要从伤口里掉出来了……
    君卿若根本都不敢去想象,她是怎么扶持着南宫兄妹逃到业山来的。
    君卿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勉强强保住了他们三人的性命。
    “小瑶当时虽然也伤得不轻,但比起南宫和栀子而言,她已经算是轻的了,所以她意识最清醒。
    于是她是亲眼看着我怎么给南宫,给栀子治伤的,亲眼看到他们的伤势究竟成了什么样子的。”
    君卿若转眸看着临渊,“你觉得这样的仇……能放下吗?”
    临渊思索了片刻,没有说话。
    他并不能与南宫瑶感同身受,因为他并没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临渊能察觉妻子对南宫瑶和谢昭天的惋惜,于是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君卿若轻叹一口说道,“小瑶是为了能多得到一些消息,才加入昭天阁当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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