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时,发现了出现在树下的一身青衣的合周。
    尘世静了一分,前一刹,他被风吹动的袍角,忽然慢慢停歇。
    无忧在想,自己要如何矫饰自己的心意,像这样明明可能知道一切,却还要装成不知道一切的感觉。
    那些亲人离失的楚,摧毁了她太多的好,也有可能不再有什么好。
    像她这样只怀有愤恨的人,再无可能有什么明月清风,只是妄想着在这一身殒灭之前,能看到大仇得报,至于那些会失去的种种,就算是明了清楚的又能怎么样,这世上的事,真像是河岸边上的沙子,不管它们从前是什么,但是碎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再难真的聚回从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说话,而是递过一个药瓶。
    他是在等自己。
    也承认了鸣棋所说的话,知道她受伤的人,此刻除了鸣棋,都应该在这园子里固定的地方。
    他并没有要向自己掩饰他的所作所为。
    她一瞬困惑,他如此执著地要践行他对她的那些所谓诺言,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想要开口问出的这个瞬间,却忽然觉得,问出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意义。
    十年窗下无人问的时光,堆积起来的心意,大约是在支持着他做些事情的基础。
    而她不觉得那又与自己又什么真正的相关。
    亦或从来都不是相关的东西。
    “快上药吧。”
    他似乎很是安然这种顺序——先害了她,让她受伤,然后再来妥妥地医治她。
    这些学终于却勾起了无忧的火气,伸手搏开那东西,触动了一下手指,不去感觉那疼,只是冷笑一下,“这就是你要我相信的东西。
    疼痛与诡计。
    虽然不知道,你还要做什么,但住手吧。
    焕离她也很无辜。
    而且如果要是让那位大世子知道这一切是你的主意,可能也会招来新的麻烦。”
    他仍然坚持着将那药瓶放在无忧的手中,也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是轻柔,“我只是想带你离开。
    如果焕离实在不愿意,善修世子会带她离开。
    想要她对我死心,唯有这样。
    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成了我们最大的障碍,也会时不时地要你难堪。”
    无忧目光堪堪定在他眸间,“可我并不这么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权力的诱惑使然,而是在这种诱惑中发现了你自己。
    那就是你的欲望本身。”
    他面露包容一切的微笑“无忧说得很对,就是啊,那真的就是欲望,那欲望本身就是对你的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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