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有些意外:“托我?”
    方尚宫知道她还没想到这一点。
    谢婕妤现在可是后宫首屈一指的红人,风头一时无两,据说皇上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她,行动起卧用膳喝茶都要她伴着。
    明寿公主这事必定会牵连不少人,这些人为了脱罪一定会四处打点请托。
    什么人现在在皇上面前有面子?什么风能刮的最潜移默化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那定然是枕头风啊。
    谢宁被方尚宫这么一提醒也回过神来:“这些天就别接那些贴子了,礼物也不要收。”
    方尚宫应着,说:“两位谢姑娘那里有人照应着,主子不用担心。
    就是现在多事之秋,一时不好打发人送她们回乡,还得再等些时日。”
    谢宁点头说:“知道了。”
    玉瑶公主忽然跑来,举着手里一张剪的歪歪扭扭的红纸给谢宁看。
    谢宁揽着她,指着红纸问:“这是玉瑶自己剪的?唔,是个蝴蝶吗?”
    玉瑶点点头。
    “是谁教你剪的呢?”
    玉瑶公主又不理人了,不过谢宁也习惯了,笑着夸了她两句,玉瑶公主又举着那只看起来十分奇怪的蝴蝶走了。
    外面有人禀报,说明微公主来了。
    刚说不见客,这就来了一位不能不见的客。
    谢宁失笑,也只好说:“请明微公主进来吧。”
    明微公主是自己来的,没带书棠和书英一起。
    她穿着一件鹅黄底玉紫纹的绸缎宫装,发髻正中簪了一朵牡丹,两侧则插了一对衔流苏金凤钗,看起来依旧精神焕发,笑容可掬,好象昨天的事对她完全没影响似的。
    谢宁也不得不佩服明微公主这心胸。
    她一进来自己先说:“我是来躲清静的,一早就就有人递贴子给我,礼单就夹在贴子里头,我可不敢接,还是出来躲一躲的好。”
    原来会被请托的不止自己一个。
    有人作伴,谢宁顿时觉得自己也舒坦多了。
    “都是为了昨天的事?”
    “可不嘛,昨天在场的人,有好些都被羁锁了,不审清楚可不会放。
    那些人的家里人自然张罗着想救人,生怕自家卷进这桩祸事里。”
    昨天牡丹圃里客人可着实不少,要是有嫌疑的一律先抓了再说,那确实有许多人家里要急疯了。
    真要定了谋逆罪,全家都跑不了。
    明微公主喝了一口水说:“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多有能为,知道我喜欢曲谱什么的,礼单上一多半东西都是投我所好。
    唉,看得我是既心痒又胆战,干脆就不看了,省得折腾得自己难受。”
    被她这么一说,谢宁就料到清璧堂没准儿也有贴子递来了,只是方尚宫还没来及拿给她看。
    要是贴子里就夹着礼单甚至干脆夹着房契地契,大额钱票之类,看了也确实会让人心中不安,不如不看的好,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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