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她便从出口处(大佛肩膀处)腾身跳了下去,脚尖在石块凸起上轻点,几个来回便轻盈落在地面上。
    刘驰驰看她动作熟练,身姿优雅翩跹,似是凌空的舞者一般,不觉得心里赞叹不已。
    此间就剩下他一人,柴草旁留着王建那支悔断宝剑。
    他看到利剑,复又看看自己胸口的伤处,不觉得心中又是一阵撕痛。
    他全身无法动弹,只好放松身子平躺在薪草堆上,渐渐地疼痛好了许多,他放缓呼吸逐渐睡着。
    ......
    夕阳揽过群山,暮色蕴满了整个石室。
    他于满目的霞光中醒来,发觉泠竹正静静坐于他身侧,入神地凝视着他,目光攒动处,有一抹读不懂的羞却。
    看他忽然醒来,泠竹有些措不及防的慌张,像是被人一下窥探到了心思一般,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发觉冷泠竹有着比她妹妹冷泠烟更为收敛、冷静的性格。
    大部分时候,她看起来更愿意用不苟言笑的外表来掩盖她细腻的内心。
    这是一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孪生姐妹。
    “你醒了?”
    “嗯。
    山下情况如何?”
    “我方才回来,山下仍是重兵把守着,还有零星的人马逡巡山里,估计一时难有突围的机会。”
    他点头,略皱起眉头。
    “那权且在此处待着,等情况松动后我们再做打算吧
    他想努力直起上身,胸口又疼,他重重咳了两声,几丝血痕便从那包扎处渗了出来。
    泠竹见状说道:“说过你不能乱动。”
    话里有责怪他的意味。
    “水。”
    他抱歉地笑了下,因为觉得咽喉火燎般干灼。
    冷泠竹端了水来,靠床坐下。
    她小心支起他上身,扶住他喂水。
    他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柔软微卷的头发无意间轻拂着她的胸口,她涨红了脸,却不敢动,不觉中心里起了一层薄雾般的柔荑。
    喝完水,她扶他躺平。
    “你勿要再动,刚才动了伤口,我得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他一脸的不好意思,露出了顺从配合的表情。
    她却不看他,径直去重新准备了草药和布条。
    解开布结,伤口狰狞但已开始结痂,粘连住了布条。
    她皱了皱眉,湿了些水在布条上,对他说:
    “你且忍一下,我得把布条揭掉,方得换药。”
    刘驰驰点头,以前在医院换伤口的纱布时他经历过,揭开纱布时会非常疼,不过很快就好。
    作为一个男人,这点疼还是忍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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