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脸色一红,羞愧不已。
    也不说话,李兵也没脸再说什么,拨马回转阵中,直奔后阵。
    只因为,明中信受伤昏迷,自然是在马车中休养,而相应的,学员们也是在马车旁侧守候,不敢稍离。
    王守仁自然听到了那中年人的话,只是冲李兵点点头,并不阻止。
    经过一番确认之后,这中年人还真是明家人,正是那位留守在陵县明家技堂的赵师傅,他此番前来,乃是明老夫人得到了陆先生的报信,说是明中信已经从云南行省回转京师,不日即将来到山东境内,明老夫人自然不放心,于是,就派人前来接应!
    但由于明家留守在陵县的人马并不多,而尽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只能由明家学堂中抽取精干人员,组成队伍前来接应。
    而赵师傅因为常年在铁炉之前打铁,有些力气,而且,在接任明家技堂教习之后,经过明中信传授一些健身之法,身体更是日渐精壮,而且生性忠厚可靠,自然是当仁不让的领队人选,当然,由于他见识太少,所以派了一位秀才辅助,这,就是明家此次派人前来接应的班底。
    而赵师傅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带齐人马粮草直奔山东南方边境,却正好接应到了钦差卫队。
    当然,这是赵师傅向学员交待的,这其实是向王守仁交待,毕竟,人家身为钦差,要进入队伍必须人家首肯,否则,根本不让你进入队伍,又谈何接应。
    王守仁经过学员确认这批人的身份,自无不允,毕竟,这可是明中信的家人,此来乃是助力,而且还对这山东境内的情形异常熟悉,自然能够提供帮助。
    于是,王守仁并未让赵师傅立刻去见明中信,反而将他迎进了大帐,询问山东现在的情势,毕竟,之前可是有灾民的,而据明中信所言,这灾民中可有不少弥勒会余孽,这山东行省只怕也不平静,更何况,他们前去云南多时,这山东究竟变成了什么样,谁也说不清,为杜绝隐患,他自然得打听清楚,随时做好防范。
    而凭赵师傅那木讷的性子,见到王守仁都有些腿肚子打鼓,毕竟,这时代,民见官自然会心有顾忌,而且还是钦差这么大的官,他自然心慌不已。
    但好在经过明中信的一番调教,也算是见识过了世面,有了底气,尽力止住了自己的畏惧之心,能够正常回话。
    但他却是不知晓这山东行省内的弥勒会余孽的动向,好在,有准备,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王守仁。
    王守仁一阵奇怪,望着赵师傅。
    “这,这是咱们陆先生交给我的,说是如果见到钦差大人,大人必会询问山东行省境内之事,到时,交给钦差大人即可!”
    赵师傅老老实实回话道。
    陆先生?王守仁一皱眉,这是何人?但现在却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且看看信中说了什么!
    王守仁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打开信件,细细观瞧。
    这一看,可吓了他一跳。
    只因为,这信中将山东行省各府的情势事无巨细,说了个明明白白,透透彻彻,而且还分析了他们回京师的路线,如何走才是最安全的,被偷袭机会是最少的!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封信居然如此细致地讲述山东行省的情势!
    这位陆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对山东行省的各府情势了如只掌,难道,他还有个情报机构不成?
    王守仁深深震惊了!
    最主要的是,对情势的分析居然是如此的精辟!
    不由得抬头望向赵师傅,看来,这位陆先生的底细得着落在这位身上了。
    王守仁和颜悦色地望着赵师傅,打问道,“赵师傅,这位陆先生是?”
    “陆先生?”
    赵师傅一脸的懵样,钦差大人不是问山东情势吗?为何现在又问陆先生了,但他却是不敢不回答,老老实实回道,“陆先生乃是家主聘请的说书先生,之前家主前往京师,陆先生就独自辞去了职司,独自居于陵县郊外。”
    啊!
    说书先生?王守仁懵了,什么时候说书先生这么牛了?居然对情势的分析如此透彻,难道,与明中信来往的都是妖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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