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个晚上,林宵晖无端地发起烧来。
    他浑浑噩噩的,第二天还是林清质发现的。
    林宵晖并不想让他管,但是他实在没力气了,只能任由林清质送他去了医院。
    是肺炎,一边的肺都白了大半。
    林宵晖听见医生说的话,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怪不得有点喘。
    “要住院。”
    医生说,“你家大人呢?”
    死了。
    林宵晖在心里回答。
    林清质还是很冷静,他打电话通知了林父林母。
    但是过了一个小时,林母还没到。
    林清质看着那一大堆的知情同意书,面无表情。
    他跟医生说,“能不能先入院?我有钱。”
    最后,林清质一个人为林宵晖办理了入院手续。
    陪伴林宵晖去病房的时候,护士还以为司机是他们长辈。
    在得知他只是他们司机以后,林清质很敏锐地发现她眼里满是怜悯。
    他垂下眼,看向喘得不行但终于容许他靠近的林宵晖。
    原来他们兄弟在别人眼里是这么可怜的吗?
    林清质想起刚刚因为没钱就在急诊就放弃一切治疗回家的人。
    其实,也没那么可怜。
    这个世界的可怜人太多了,还轮不到他们。
    最少,他们还有钱。
    二哥也还有他。
    在病房,林宵晖上了监护吸上氧,又挂上吊瓶以后,林母终于姗姗来迟。
    林母脸上的焦急做不得假,但是她晚来也是事实。
    然后林清质知道了她为什么晚来。
    因为林娇娇在学校摔了一跤,学校让她过去了。
    林娇娇膝盖上破了皮,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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